“站起来,”司徒诚指着她,命令,“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见叶月宾如死一般没有动静,他上前将这十几年前的孟丽君使劲拉了起来——赤裸的胴体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绝不是欣赏,而是审视,那目光再没有一丝情欲了。她当年怎么嬉笑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叶月宾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寒。扪心自问,她是否挑逗过他?玩弄过他?亏欠过他?现在的代女受过是否也有一丝心甘情愿在里面:“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母女可曾放过我司徒诚的儿子?”
如晴天霹雳炸在了叶月宾的头顶:“这是从何说起……”
“别告诉我,连你也不知道闻柏桢的身份。”司徒诚冷冷甩开手,她重又瘫软在地,“我司徒诚的儿子,岂容你们这对戏子母女随便玩弄?”
叶月宾头痛欲裂,无从辩驳,只能艰难回答:“小孩子一厢情愿……”
“是她一厢情愿,还是你顺水推舟?好叫自己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
叶月宾心里是否真有这样的念头,她自己都没办法深思,这可怜又可悲的母亲已经被司徒诚的言语鞭笞得足够:“我……我会让她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柏桢乖乖地给她做了四年的家教?明白柏桢正月里不来看我,却跑到晶颐和她谈判?明白柏桢昏了头,连一桩小生意都不肯转手——你怎么知道钟晴在这里?”
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叶月宾做声不得。
“我早该想到是他通知你。”司徒诚长长地冷笑,“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子在他窗下候了一天一夜,他看都没有多看一眼。钟晴不过是好好地在俱乐部里白等,淋不着,饿不着,最多不过生一场闷气,他就忙不迭地叫你来接她——好极,母女一路货色,叫我上了你的当还不够,现在又来仙人跳。”
他虽然和闻柏桢的母亲离了婚,失去抚养权,但对这个儿子一向上心,上心却不细致,等儿子入了局才惊觉——他这四年来如何浪费时间在这小戏子身上。
闻柏桢是他的独子,是他的骄傲——滔天怒气怎能令他不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这一对母女?
“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司徒诚看也不看气若游丝的叶月宾,开始收拾珠宝钞票,“我对你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儿已经没兴趣了,对你,更提不起兴致。”
“不过,今天之后,我会告诉所有人,我已经得到了钟晴和她的母亲——我不认为有人敢怀疑我的可信度,她的文身,你的胎记,我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叶月宾绝望地挥着胳膊:“不……没有……”
“没有什么,钟晴还是chù_nǚ?哈,那种东西,能做假的太多了,不是吗?所有人都会很愿意相信——他们巴不得有这么一个人,首先得到了钟晴,那他们就可以开始排队了。至于你,买一赠一,很有情趣。”
“而且你大可以放心,这种好事,他们只会口耳相传,不会张扬。”
他平静到一如在做格陵重工的来年展望:“等你女儿醒过来,一定以为母亲做出了巨大牺牲,痛不欲生,你敢不敢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今天所遭受的果,都是昔日你种下的因?”
“啊,我竟然忘记了——她一身演戏本领都是你传授的,你讲真话给她听,说没有被侮辱,她会不会信?抑或更绝望!”
“还是你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已经看不上你了。”司徒诚轻轻地哼了一声,“叶月宾,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最可怕的从来不是谎言,而是失信。”
“以后的路,你们母女俩就好好地走下去——我且看着呢。”
钟有初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格陵的公寓里。她从床上跳起来,身上是全新的衣裤——不堪的回忆一时全涌上心头,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却呕不出东西。
“醒了?”叶月宾推开门,“那就出来吃点儿东西。”
她听见卫生间里的洗衣机轰隆作响,而母亲的身上传来一股香皂的味道。
她一向最喜欢嗅妈妈身上的香味,但今天这味道传递的却是一种耻辱的信息:“妈妈,我们回家,报警!”
因为说得太快太急,钟有初咬着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报什么警!”叶月宾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有初,我没有被他侵犯。”
钟有初立时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叶月宾冷冷地端详着女儿——她真的不相信,女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她教出来的。那带一点儿斜视的丹凤眼,天生就该娇媚多情,现在却死气沉沉,她痛哭流涕:“妈妈……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愚蠢任性……对不起……”
司徒诚说过的话成真了,母女之间并无信任可言。
她不相信那个qín_shòu会轻易放过自己容颜不老的母亲,那叶月宾还有什么好说?她对女儿的教育不过是失败而已,而司徒诚不要她,才是最大的耻辱。
叶月宾狂笑着挣脱女儿的拥抱,重重地摔上门。
母女俩回到云泽,有初再提及报警,叶月宾就发狂了:“有证人吗?你?那些家教全都是你去报xìng_sāo_rǎo而被开除了!还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吗?不会了!有初,不会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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