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知道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只要打败了李将军的军队,战争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因此,林肯满怀希望地命令米德不要召开军事会议,立即出击。林肯不但以电报下令,还派出一名特使去见米德,要他立即采取行动。
米德将军接到命令后是怎么做的呢?他并没有立刻执行命令,而是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军事会议。他迟疑不决,一再拖延。他举出各种借口,拒绝攻击李将军。最后,河水退去,李将军带着他的士兵从波多梅克逃脱了。
林肯对他的儿子劳勃特吼叫起来:“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在我们的掌握中,我们只要伸出手来,他们就是我们的了,但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使我们的军队移动一步。在那种情况下,几乎任何一位将领都可以击败李将军。如果我在那儿的话,我自己就可以把他歼灭。”
在痛苦、失望之余,林肯坐下来,给米德写了一封信。当然,这时的林肯在言论措词上都非常“不客气”,表达了林肯内心的极端不满。
我亲爱的将军:
我不相信你能体会李逃脱所引起的严重不幸。他本来在我们的轻易掌握之中,当时如果一拥而上的话,加上我们最近的一些其他胜利,就可以结束战事了。结果现在呢,战事可能会无限期地延长下去。如果你上星期一不能安全地攻打李的话,又怎么能在渡河之后,以你剩的少部分兵士——不到你当时手边的三分之二兵力——去攻击他呢?我无法期望你能改变形势,若要期望你能的话,也是一种不合理的期望。你的良机已经失去了,因此我感到无限的悲痛。
你一定想知道,米德将军看过这封信后的反应如何?
米德一直没有看到这封信,因为林肯根本就没有把它发出去。这封信是林肯死后,在他的文件中找到的。
我猜想——这只是一个猜想——写完这封信之后,林肯看着窗外,对他自己说:“等一下,也许我不应该如此匆忙。我坐在这安静的白宫里,命令米德出击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假如我当时在葛底斯堡,假如我在上星期,也跟米德一样,见到遍地血腥;假如我听到伤兵的悲号哀吟,也许我也不会如此急着去进攻了;假如我也像米德一样畏缩,我的做法可能就会跟他的相同了。不管怎样,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使我发出这封信也丝毫不会改变局势,只能引发更坏的影响——米德会为自己辩护,会反过来责备我,或产生厌恶心理,破坏他身为指挥官的效力,而且也许会迫使他辞职不干了。”
因此,就像我上面所说的,林肯把这封信放在一旁,因为他从痛苦的经验中学到,尖刻的批评和斥责几乎总是无济于事的。
西奥多·罗斯福总统说,他当总统时,若碰到棘手的问题,他常往后一靠,抬头望望挂在他白宫办公室墙上那张林肯的巨幅画像,问他自己:“如果林肯处在我这种情况,他将怎么做?他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也不例外,日常每当我们想训斥和责怪他人的时候,都要先想一想:如果林肯碰到这个问题,他会如何解决?
我年轻时,总希望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当时,理查德·哈丁·戴维斯刚出现在美国文坛上,颇引人注意。我那时正好帮一家杂志撰文介绍作家,便写信给戴维斯,请他谈谈他的工作方式。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封很可笑的信。
此前,我收到一封来信,信后附注:“此信乃口授,并未过目。”这话留给我极深的印象,显示此人忙碌但很慎重。于是,我在给戴维斯的回信后面也加了这么一个附注,希望能给戴维斯留下较深刻的印象。
戴维斯根本没有提笔给我写回信,只把我寄给他的信退回来,在信后潦草地写了一行字:“你的礼貌真是没有礼貌。”
的确,我是弄巧成拙了,受到这样的指责并没有错。但是,我仍觉得很恼火,甚至10年后我获悉戴维斯过世的消息时,第一个念头仍然是——我实在羞于承认——我受到的伤害。
以后,如果你想留下一段令人永远难忘的积怨,只要发表一点刻薄的批评即可。
马克·吐温常常会大发脾气,写信的火气之大足可以把信纸烧焦。例如,有一次,他写了一封信给激怒了他的那个人:“给你的东西应该是死亡埋葬许可书。你只要开口,我一定会协助你弄到这份许可书。”
又有一次,他写信给一位编辑,谈到一名校对企图“改进我的拼字和标点”。他以命令的口气写道:“此后这方面的情形必须遵照我的底稿去做,并且要教那个校对把他的建议留在他那已经腐朽了的脑子里面。”
写过这些言词可以刺伤人心的信后,马克·吐温感到很痛快,怒气也烟消云散了。当然,这些信也没有引起任何不好的反应,因为他的太太已经悄悄地把这些信保留了下来,没有付邮,这些信根本就没有寄出去。
你是否也想劝某人改掉一些坏习惯呢?棒极了,我非常赞成。但为何不从你自己开始呢?从一个纯粹自私的观点来说,这比有意改进别人获得益处更多——是的,而且所冒的风险也少得多了。
布朗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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