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儿底下就安静多了。大家听得都很认真,但都是一副准备起哄的架势。
“幸亏当时我裤子不肥,要不然铐子就从裤腿掉出来了,如果真的掉出来,人那么多,我捡都没法捡。当时我也一时掏不出来,除非解皮带,那太麻烦了。就在这时,那贼已经下物儿了,我和同事赶紧挤过去抓。正巧公共汽车停车开门,我同事下车去追那贼,我就赶紧也把失主带下车,让她在原地等我。等到我追呀追呀,赶上我同事和贼时,他俩正扯在一块儿准备开练。那贼手握一卷报纸,看上去像是刚刚买的晚报,结果一挥起来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那里面裹着把刀!”
他颤着胳膊比画了好几次,越比画越大:“足有这么,这么,这么,长!”
底下有声音质疑:到底是报纸还是壁纸?
小圣才不理,继续说:“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和同事都没有反应过来,等贼拿着报纸卷砍过来,我同事下意识地用胳膊一挡,当时正是夏天,都穿着半截袖,我眼见血从我眼前喷了出来!当时都没意识到是血,都没认清是红色,就看见一片黑雾,跟喷漆似的!你想啊,那位置正好是人的大动脉呀!”
学生们都彻底被征服了,好多女生都揪心地托着下巴,好像在看着自己追捧的男明星和那个贼决斗。
“我当时也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啊!谁在那工夫还能有策略呀,再加上旁边还有路人,有的围观有的尖叫,乱作一团!”小圣唾沫横飞,薛队必须侧着身子腾出空间供他发挥。
“正巧我边上有个隔离墩,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抄起来就往那家伙身上砸。隔离墩是铁的,我当时也后怕,万一砸到脑袋砸死了,我还成防卫过当了。结果还好,砸到了那家伙的脚,给他疼得哟……那狼狈样……”小圣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舌头都吐出了三寸,吸溜着气,跟嘬了口芥末油似的。
小圣吸溜得嗓子发干,拿起水杯子咕咚咕咚喝水。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底下有人等不及了。
“后来我就趁着他喊疼,在一秒钟之内冲上去,把他的刀夺了下来,用手铐把他铐在路边隔离带上,然后带着我同事去了医院。我同事福大命大,没什么大事,最后那个贼也被刑拘了!”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圣顿觉自己身上金光万道。
“等一下……”有个眼镜男缓缓站起来,“你刚才说……你的手铐还在裤子里,你一时掏不出来,怎么可能一秒钟之内制伏那个嫌疑人,又把他铐住?……”
小圣愣了神,怪只能怪自己那么实诚地铺垫!
“我,我在抄隔离墩时,力气太大,裤子开裆了……”
“也就是说,你是从裂开的裤裆里掏出的手铐?”
小圣默认了。
全场沸腾了。
老薛崩溃了。
混乱过后,一大堆提问又接踵而来。
“孙警官,请问女生要怎么提防sè_láng?”
“孙警官,请问男生要怎么提防sè_láng?”
“孙警官,中午吃了食堂的饭拉肚子了,能举报厨子吗?”
“孙警官,请帮我设计一个让大妈们既能欢快地跳舞又不占我们篮球场地的阵型,可以吗?”
慢慢地全成了赤裸裸的调戏,会场成了欢乐的海洋。薛队幸灾乐祸,小圣难以招架,求饶地说:“我,我先去趟卫生间。”
小圣早上吃了一屉包子,刚才大会上又灌了多半瓶矿泉水,肚子里还真闹了动静。平时他如厕都是自然而然地去,肠子带路,都不用走心。今天特地当众宣布自己要上厕所,生理上有暗示,出了门就憋不住了,走路都内八字。他一边松领带一边找厕所,可巧这层卫生间坏了,他只能跑到楼下去解决。
楼下和楼上格局一样,小圣进了卫生间,习惯性地蹲下后先掏手机。正巧同事黑咪给他发来一条段子,写得特别逗,他想下载,又发现此处没网络,于是干脆给截了屏。
截屏和照相一样,爆出“咔嚓”的快门声。与此同时,隔间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圣条件反射地浑身一激灵,一下坐在了便池中。紧接着自己隔间的门开始疯狂被踹,好像千军万马要闯进来。
“有sè_láng偷拍!你给我开门!”
小圣吓坏了,分明是一个女声。他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晕头转向进了女厕所?
他赶快提上裤子,顺着门缝往外看,发现外面是个胖子,窥斑见豹,就更不敢开门了。要怎么说?自己穿着警服进了女厕所,就算是清白的,那不也成了千古笑谈了吗?再听门口那位的动静,仿佛已经抓狂了,再不开门恐怕就要拿炮轰了。
小圣擦擦汗,尽量从容地把门敞开一道缝,还没看见人影呢,一只手就伸了进来,精准地抓住了他的领带。这该死的正装!
门口这位自以为遭受了失身之辱的胖女生,短发圆脸小噘嘴,怎么看怎么是个修炼多年内功深厚的主儿。她看见小圣又瘦又干还穿着警服,反倒没了滔滔怒气,转而大肆奚落起来:“哟嗬哟嗬,这年头sè_láng也够拼的,扮演起警察来了,怎么着,想玩儿制服控吗?你瞧你那副猥琐样,走,跟我去见见真警察!”
这家伙力气奇大,小圣又不敢碰她,怕再招惹一身不是,只能堆出一脸笑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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