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回头细细想来,才明白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成长到一个我们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8
之后两年,我辗转上海北京,很顺利地赚了不少钱,也许因为过程过于顺利,因此我也没太珍惜劳动成果,大把大把的现金,都贡献给了夜店和美女。
2013年底由于种种原因生意周转不灵,卖了车都填不上资金运转的漏洞,就差卖房子了。实属无奈给二水发了信息,我编辑短信斟酌了一晚上的用词,到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简洁明了地发了四个字:大哥,借钱!
当时二水回复的信息甚至连原因都没问:“要多少?”
我:“20万刚好,30万比较有操作空间。”
二水:“好,卡号发给我。”
不到3分钟,我的手机就收到了来自银行的信息,35万已经到账。
那时候我总觉得资金到位了,一切就没有问题了,后来才明白,有些事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一气呵成方能成功,这一切哪怕错过了分毫,想再挽救就比登天还难。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使尽了一切手段都没能阻止35万瞬间亏光,最后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假意用了两天的时间思考人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走遍了上海有过记忆的所有地方,用文艺情怀把伤感伪装得甚是体面。
打点了行囊,带上猫就回了厦门!住进了这几年打拼下来仅剩的小房子里。
9
我回厦门的那天,飞机晚点,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机场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二水叫我去出发口找他,我上到出发口走出机场。
深夜的出发口,除了二水空无一人,那天他开的不是玛莎拉蒂也不是c63,而是当年第一次他载我去机场的那辆小起亚。我们把行李放到后备厢里,二水给了我一根我们不抽已久的白七匹狼,示意我蹲下来抽根烟。
同一地点,同一辆起亚,同样的白七匹狼,同样的我和二水,同样的夜景,感触万千。
二水:“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先自由撰稿,写写小说,零散接点广告的创意文案,然后再看吧。”
我心想二水会不会老套地给我搞一句:“没事!在厦门有哥撑你!”
我念头刚落,这傻货果然没换台词:“嗯!如果有什么要做的,哥撑你!”
我仍旧由衷地被感动了一番,但总觉得男人之间矫情起来特别尴尬,当下我假装没有听到,赶紧转移话题:“走吧,吃碗家乡的沙茶面去,爆饿。”
二水:“我也爆饿。”
我凭记忆指路带他去一家印象中的面馆。
车上,我说:“哥,如果我说的那家沙茶面没开,会不会很对不起你?”
这句话他也许听成了“哥,我生意没做好,会不会很对不起你”之类。
二水淡定地说:“不会啊,没事,你又不是我们这种富二代,一个人出去打拼也挺不容易的。都说男人三十而立,现在这个年纪重在经历嘛。”
那一刻我被这句话深深感动了一下,矫情的话情不自禁地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了嘴边瞬间又感觉肉麻无比,于是我立刻装作若无其事:“不是啦!我是说如果我说的那家沙茶面没开,会不会很对不起你!”
他笑着:“哦!那会!”
10
我安定了下来,生活和事业渐渐地进入了轨道。写字之余偶尔无聊也会跟在他身边,一会儿去工地,一会儿去他们家的商场,一会儿去他的建材厂。
每次在建材厂,我都能看见各种下属和乙方排着长队让他签字,那过程就像畅销书作者签售会一样,哪怕起身上个厕所,众人都十分紧张,仿佛怕他跑了一样。
我本以为他事业顺畅,名车豪宅,天天饭馆,生活应该是无限潇洒,可跟他吃了几次饭才发现,原来他们这样的人,吃每一顿饭都是有目的的。有时候是跟团队里面的高管,有时候是跟重要的乙方,吃个饭还得陪人家谈天说地聊女人,整个饭程高管们和乙方都在极力取悦他,同时他也在巧妙地取悦着高管们。
他在自己家的商场里拥有一个300平方米的办公室,装修极致奢华,场面很是到位,但是他仍旧摆脱不了苦逼的面具。
我每次去他办公室闲聊,都能遇见各种各样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来找他。无论对方是龙是凤,还是阿猫阿狗,他都表现得极为热情,有时候谈正事,有时候只是维系关系地瞎聊。我惊奇地发现,无论聊建筑、聊文学、聊企业管理、聊电影、聊女人、聊天文地理,甚至聊美剧,他都能轻易地接上话,并从容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活着的百度,一顿茶喝6个小时,一张嘴就如脱口秀主持人一样,从不冷场。
之前我非常乐于找他蹭饭,毕竟他出入的都是各种高级餐厅,餐饮还是相对美味的,只是每次一起吃饭,都是会出现各种所谓的商界名流。蹭饭的过程是快乐的,但饭后的咖啡又是众人脱口秀的开始,一聊一两个小时,这对于我这个外行来说,简直是煎熬,久而久之我也不太找他蹭饭了。
大约9点半10点的样子,饭局散去,他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去酒吧娱乐场所继续戴着面具,维护团队和谐和社会资源,要么回家和家人聊企业的未来发展和现有的问题等等。
总之一天下来,仿佛没有一秒钟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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