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承影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环视四周,笑道:“表演结束,请大家继续后面的游戏。”
就因为这爆炸性的一幕,使得场内气氛瞬间涌到高潮,众人对方才亲眼所见意犹未尽,这场聚会直到凌晨才终于散场。
请客的人去刷卡结账,剩下的大部分都喝多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承影迟了一步,最后一个离开房间。她今天没喝酒,但也没开车来,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她心里正盘算着等下要如何送走那一帮醉鬼,结果刚刚走出包厢就被人拦了下来。
身后厚重的包厢门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掩住,走廊上光线昏暗,又已经这样迟了,她有点心不在焉地抬头,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仿佛经理模样,彬彬有礼地对她笑了笑:“沈太太,我们老板请你去喝茶。”
那笑容并不是真心的,但语气却是十足的温和。承影有点莫名其妙:“我和你们老板认识吗?”
“恐怕不认识。”那男人又笑了声:“不过,沈先生应该认识的。”
承影只怔了片刻,很快就理出头绪来。
她的那帮同事早就走远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大门。不过幸好,那些人都不在场,也省得被无辜牵累。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说:“如果你想找沈池,我可以替你联系他。至于我,没有三更半夜同陌生人喝茶的习惯。”
她说着便要拿出手机来,结果却被对方恰到好处地伸手阻拦住:“电话迟些再打也没关系,请沈太太别让我老板等太久。”
就这样,几乎是半强迫性的,承影被那人直接带至楼上一间超豪华的私人包厢里。
包厢中是清一色的男性,有个年轻男人独自霸占着一整张沙发,正跷着二郎腿抽烟,一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抬手比了比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难得沈太太大驾光临,请坐。”
他说话腔调文绉绉的,其实就连长相也是,白净的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不像是在社会上混的,倒更像是大学或高中的老师。
承影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说:“你怎么会认得我?”
他笑了声,倾身掸了掸烟灰,却是答非所问:“我这里有上好的冻顶乌龙,你坐下来尝尝,我们聊聊天,顺便等沈池过来。”
自从踏进这个房间,承影心里仿佛有一根弦,始终都绷得又紧又死。这是面对未知的危险而产生的警惕,是身体的本能,就好像心跳加速、手心发冷,都是出自本能。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局面,而且在此之前,她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她与沈池结婚近三年,可是直到今时今日,才终于第一次被人强迫着面对这种局面。
这是否能说明,沈池平日里将她保护得足够好?
她嫁给他,却依然能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被人抽了真空,她和他的世界被隔绝得相当彻底,除了工作和家庭的寻常烦恼之外,向来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打扰到她。
她过的,是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都一模一样的普通生活。
所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在今天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嫁给沈池这样的男人当妻子,是要经常面对这种突发状况的。
就像她从没意识到,或许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被人刻意保护着。
装着手机的包包被紧紧攥在手里,如今听说沈池会来,承影的手指下意识地松了一些。连带着一起松动的,似乎还有心里的那根弦。
她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既不作声,也不喝茶,只是安静地等待。
这间包厢里大约有七八个男人,分散站在各个角落,个个站得笔挺挺的,就像一尊尊木无表情的雕像。
不知道沈池在外头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是否也是这样?
承影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还真是少之又少。
宽大的茶几上摆着颇为雅致的茶盘茶具,而烧开水的声音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响动。
那男人也不勉强她,似乎只要看见她肯老实坐在那儿就足够了。他仍旧跷着脚,慢悠悠地晃着,自顾自地品着茶,样子很像是等待好戏开锣的看客。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去。
云海市不算小,但这家ktv就在市中心,沈池若要赶过来,怎样也都该到了。
“多长时间了?”男人又点了支烟,侧头问旁边的手下。
答话的正是方才将承影带上来的那个经理模样的人,他看了看手表,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我当时跟他约的是半个小时,最多半个小时。”男人将那张斯文的脸转向承影,仿佛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才啧啧有声地开口说:“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沈池不至于不担心吧?况且我也没听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啊,他这会儿怎么一点也不急?”
“你问我没用,我不知道。”承影无所谓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你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他讲的,或许是让他不高兴了,所以故意不来。”
她只是强自镇定,其实心里也不清楚沈池此刻到底在干吗、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被扣在这里,像个人质,更像是被摆在砧板的鱼肉,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她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只要动一动小指头,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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