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未婚夫。
她从没想过要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更加没有设想过自己有一天将会处理这样复杂的三角关系。
可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向严悦民提出分手。
他对她是那样的好,体贴周到,细致入微。虽然最近他是忙了一点,相处的机会也少,但见了面,他依旧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在她人生的二十多年里,认认真真交过的男朋友,就只有他和顾非宸了。而他待她,从一开始的追求,到现如今的交往,并没有哪个方面是做得不好的。
唯一不好的,恐怕只有她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走到这步田地,把生活和感情搞得一团糟。她终于被这样无力的感觉给攫住,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每多过一日,便多收紧一分,卡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她看着严悦民微微低垂的脸,他的表情一向温和柔软,就像他的声音和他的笑容,打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有一种神奇的治愈作用,有时候她和他在一起,竟然真的可以暂时忘掉顾非宸。
如今听他说要回家,她拿叉子轻轻拨着盘子里的通心粉,好半晌才又说:“多久回来?”
“头尾二十来天吧。”
她抿着嘴角,淡淡笑了笑。
他忽然敏感地问:“你是不是胃口不好?”
原来她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几乎动都没动。她索性放下叉子,说:“感觉有点累。”
“那一会儿吃完我直接送你回去。”
他把她送到楼底下,车子没有熄火,车前大灯射在路边低矮的花坛中,隐约可见在光束中盘旋环绕的小飞虫。
以前他都会送她上楼,然后在家里待一会儿再走,可是今天他没提,她也没有邀请。
她就坐在车里,仿佛看着那些飞虫出了会儿神,过了一下才如梦初醒,解开安全带。这时候,却听见严悦民说:“坐一会儿吧。”
她转过头去,他也正在看着她,神色平静,可看她的眼神又有些奇怪,仿佛正若有所思地搜寻着她脸上的每一处,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那样的目光,让她感觉他似乎正在寻找什么答案。
她有些不解,而他忽然开口问:“可以抽烟吗?”
她愣了愣,这才发现他不知从车厢的哪个角落翻出一包香烟来。可是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他会抽烟,在他的身上,她甚至也从没闻到过丝毫烟味。
而他已经降下车窗,避风点燃了一根,放在唇边狠狠地吸了一口。灰白的烟雾飘出窗外,他微仰起脸,后脑靠在椅背上。车里的光线太暗,令他的五官轮廓也一并变得模糊。
可她还是察觉到了:“你在烦恼什么?”
他似乎怔了怔,才重新转过头看她。又是刚才那种眼神,让她十分不适应。
而他好像看出来了,说:“抱歉。”然后便又露出平时她见惯了的温和笑容,说:“我只是在找你的优点。”
“优点?”
“嗯,想仔细算算,你到底有哪些优点,才能这样吸引人。”
原来他一整晚想的都是这件事?她感到有点可笑,所以真的笑起来:“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他没说话,转过头去,兀自望着车窗前半昏半明的夜色,隔了好半天也不回答。
她不禁又说:“难道是我一无是处?”
“当然不是。”他语气淡淡地笑了,刚想转过来再说点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铃声给打断。
这样宁静的夜晚,几座高耸的公寓楼里万家灯火,如星子一般散落在黑夜里。除了远处不时一晃而过的车灯之外,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路人经过,所以秦欢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响亮。
她好像也被吓了一跳,怔了怔才连忙打开手袋。
手机上的那串号码雪亮雪亮的,她只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刺得眼睛酸疼。
最后还是接起来,她不想做得偷偷摸摸,让严悦民生疑。
顾非宸的声音仿佛隔得十分遥远,可是他那边又是那样的静,所以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我不想等我回去的时候还看到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同进同出。”
明明时间已经这样晚了,他都不用应酬或者休息吗?居然特意打电话来说这种事。
她觉得无聊,但又不好发作。他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颐指气使,居高临下。因此她捏着手机一言不发,等他讲完之后便沉默而又果断地掐断了电话。
转头对上严悦民询问的眼神,她勉强笑笑说:“我该上楼了。”
“好。”严悦民送她到电梯口,才说:“晚安。”
她想到刚才那通破坏心情的电话。他到底凭什么?只是挂名而已,他凭什么这样强势地干扰她的生活,又是凭什么这样理所当然地宣布对自己的占有权?
几乎都要踏进电梯了,她却突然停下来,任由金属双门在身后重新合拢。
严悦民仍站在原处,大堂里的灯光柔和明亮,更衬得他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他似乎正目送她离开,但她反倒走上前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要求:“晚安吻。”
他似乎微微一怔,目光在她的脸和唇上游移片刻,在墨黑的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温柔的同时,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
可是她却仿佛仍不满足,双手紧紧攀在他的肩头,踮起脚,第一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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