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说:“我们还有些事情,改日再聊。”
我立即高高兴兴地睁开眼睛,还是小波知我心意。
他给我戴头盔,细心地调好带子,低声问我:“紧不紧?”
我摇摇头,他帮我弄好后,才自己戴头盔。
等摩托车开出去后,我从摩托车的后视镜中,仍然能看到那袭美丽的小红裙,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
我的头轻轻靠在了小波背上,小波要加速,我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他又慢下了速度。我怕,当那种飞翔的感觉再蛊惑我的感官时,我会真的放手去追寻飞翔的自由自在。
还有半个小时商场就要关门,小波担心时间不够,我却很快就有了决定,挑选了一件红底白点的裙子,腰部有一个大蝴蝶结。我没有去思考自己的选择,但是,内心深处,我想我明白为何如此选择,有些事情,不需要弗洛伊德这样的心理学家就能解释。红色,是因为张骏的女朋友;蝴蝶结,是因为妹妹。
我在小波面前转了一圈,裙摆像花一样张开。
“可以吗?”
小波点着头表示惊叹:“琦琦真长大了。”
我反驳:“我从没觉得自己小过。”
他看着我的脚说:“应该再买一双鞋子。”
我很激动:“要高跟鞋。”
他笑:“你以前从没穿过高跟鞋吧?会走路吗?要摔着了,我可不负责。”
我瞪他,他笑着不理我。
我挑了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笨拙地穿好,就在起身的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得我是个女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都是从高跟鞋开始,因为穿上它,我们不能再大摇大摆地走路,不能再翻墙爬树,我们必须姗姗而行,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女性化、柔弱化了。
第二天,我和爸爸妈妈请假,说晚上有同学过生日,想玩得晚一些,爸爸和妈妈立即答应。我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一,在父母心中,班级第一的孩子绝不会做任何坏事。
爸爸还特意说:“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暑假,你可以放开了玩;等开学后,就用功迎接中考。”
我按小波的吩咐去“在水一方”找他。
到了舞厅后,发现舞厅没有营业,纳闷了一瞬,又立即明白。因为舞厅常有家长老师出入,我怕碰到熟人,肯定不会愿意在大厅里学舞,也许就随便捡个僻静的马路牙子,没想到李哥如此隆重,竟然休业一晚。
等看到小波特意换了套黑西服,才知道隆重的不只是李哥。我突然紧张起来,小波笑着说:“你的衣服和鞋子都收在李哥办公室,我在外面等你。”
李哥也笑:“琦琦要长大了。”
乌贼虽然克制了他的臭嘴,却不停地对我挤眉弄眼地笑。
我被他们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嚷:“你们再笑,我就不跳了。”
李哥左手揽着小波、右手揽着乌贼,边往外走边说:“脸皮竟然嫩起来了,有点女孩样了,总算没跟我们混成个假小子。”
我板着脸走进他的办公室,裙子和鞋子都放在沙发上。我换好衣服,穿上鞋子,站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地看,想着张骏身边的美丽女子,沮丧地叹气,毕竟是只猴子,穿上袍子也不能变太子。
忽听到有人敲门。
“谁?”
“老板让我来帮你梳头。”
我打开门,门口的女子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盒。
我让她进来,她问我:“你想梳什么头?”
“不知道,随便。”
她仔细看了我一会儿,笑着让我坐下,开始给我梳头,我被她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正不耐烦时,她笑着说:“好了,你先看看,如果不满意,我再换。”
我走到镜子前,戴起眼镜,镜子里的女孩子,黑发顺贴地绾成发髻,有一个光洁的额头,细长的脖子,乌发中嵌着一朵洁白的假玉兰花,与脚上小波为我选的鞋子头脚呼应。
女子站在我身后笑,轻声说:“我这里有假珍珠首饰,你如果不介意,戴上会更好看。”
我已经被她的妙手征服,立即欢喜地说:“不介意。”
她拿出一副珍珠耳坠,替我戴上,仔细端详了我一下,又替我摘下,说:“你看上去真干净,干净得戴什么首饰都多余,这样就可以了。”
我也不懂她的干净是什么意思,只说:“那就不戴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本来还以为要化妆,所以带了一堆东西,现在发现都用不上。”
我说:“谢谢你。”
她笑着说:“不用谢我,谢谢你自己。年轻真好,眼睛明亮、皮肤水滑,一朵花就已经足够,不需要任何修饰。”
我往外走,她从身后追上来,问:“你近视得厉害吗?”
我说:“三百度。”
“取下眼镜能看清吗?”
“嗯,走路没事,不过认人会有些困难。”
她从我鼻梁上摘下眼镜:“那就足够了。”
舞厅里本来就灯光昏暗,我又失去了眼镜,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一切都如隔着雾气,我突然觉得很紧张,人类对未知有本能的恐惧。
我踩着高跟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好像看到人影,却又谁都看不分明,突然,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可他又不说话。
我十分不安,开始后悔让那个姐姐拿走我的眼镜,忽听到李哥的笑声:“天哪!我看错人了吗?这是琦琦吗?真是人要衣,马要鞍。”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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