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怅独园里除了天瀛寺和展览馆外,还有一座山叫静宁山,山上有座塔式的佛教建筑,叫白玉阁。白玉阁虽不是寺院,但里面供奉了接引佛和其他一些菩萨像,也是成天香雾缭绕,参拜者不在少数。
上勤当天我才发现,静宁山不知何时已经装上了缆车,游人们在天瀛寺烧完香后,可以再乘缆车迎着旭日、吹着和风到白玉阁参观游览,甚是自在和方便。再看展览馆里已经布好了所有展品,那尊千手观音像被罩上了玻璃罩,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放眼望去,虽说整个展览馆设施老旧、空间狭促,但制服警力加上公园保安,再加上便衣警力,守住这么间展览馆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是戴家人或者李出阳会七十二变,变成苍蝇进来,也只有看没有偷的份儿。人的眼睛永远比电子的靠谱儿,暗处永远比明处保险。我终于知道便衣警察的威力了。
早上8点,法会正式开始,一些法师开始在广场上诵经念佛,观众人山人海,很多记者也都扛着照相机、摄像机在周边守候。那边还拉来了好几车的鱼,好像准备着下一环节的放生仪式。我和苏玉甫在一边看着,刚开始还饶有兴致,后来看也看不明白、听也听不懂,开始百无聊赖。
仪式进行到近中午还未结束,并且参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展览馆里已经摩肩接踵。正当我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忽然听到静宁山上传来“砰”的一声,清脆响亮,有点儿像春节时放的鞭炮,紧接着又是一声!我耳朵里塞的电台耳机忽然大叫起来:“拐洞洞幺,全体速来山下的缆车着陆处!”
“拐洞洞幺”就是我们三队。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两声应该是枪响。好在那声音并不太大,没有影响到这边的法会,我们一行人迅速地赶到缆车着陆处,谢队和宋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们指着不远处空中即将到达的一辆缆车,说:“看见上面坐了个人了吗?一会儿把他控制住!”
不一会儿那辆缆车缓慢下行,坐在上面的人也在我们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那个人显然已经咽气,半躺在缆车的椅子上,身子软得像摊泥。等把他从车上拖下来时,我才发现这个人正是那天在戴家对我十分嚣张的小顾!
小顾后背中枪,没流多少血,但似乎已经没了呼吸。谢队让他们赶紧叫了救护车,然后说:“白玉阁的后堂发现一尊小型文殊菩萨泥像失窃,赶紧去看看!”
怎么又改白玉阁了?难道说戴家费尽心机一直想搞到手的只是一座在后堂当作装饰之用的菩萨像?
“怎么上去?”我看着缆车,又指指那曲曲折折的山路,“反正肯定是坐缆车快些。”
“你缺心眼儿啊?没看见这人怎么死的?”宋琦来不及说完,已经一溜烟朝山下跑去。我一拍脑门儿:差点儿成了作死的节奏了!
我和宋琦跑在一行人的最前面。静宁山在清代只是一座小土坡,后来建造怅独园时挖湖造寺,愣是用废土堆起来一座人造山。这山虽然小,但道路崎岖,草木密集,一旦钻进去视野就会缩得极小。我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这时只听耳机里又传来谢队的命令:“宋琦、小圣,往缆车的第九根第十根缆柱之间看一眼!”
我抬眼一看,马上转了向:四周是一片葱郁的树木,只依稀在斑驳的枝丫间看到条若隐若现的缆线。宋琦比我先一步反向跑去,我只能跟着他的背影一路蹒跚。我们跑了大概二里地,终于接近了那两条缆柱。此时我已经快瘫在地上,扶着一棵杏树像狗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宋琦满头大汗地左顾右盼,然后朝我大叫:“孙小圣,你快过来!”
我说:“我实在不行了,我……”我感觉自己心脏都快炸开了,两腿控制不住地发抖,浑身跟涂了辣椒水一样又烫又湿。真有种当年学校里拼死考体能时的绝望。
“这儿有一个人!快点儿过来!”
我朝他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好像有个人趴在不远的地方。我也顾不上歇着了,和宋琦噌噌噌地跑过去,发现那个人死死地趴在地上,脑袋浸在一片血迹里,好像还缺了一块儿,露出了森森白骨,甚是恐怖。我气还没喘匀,就听宋琦又说:“你看这儿!”
我到他所在的位置一看,地上还有一堆麻绳。宋琦一拍脑袋:“完了完了,咱们来晚了!”
我明白了,小顾就是那个盗贼,或者至少是其中之一。他们之所以选择今天行窃,就是因为今天天瀛寺外举行法会,全园的僧人和保安都聚集在那里,白玉阁人迹罕至,正是行窃的最佳时机。他从后堂盗走了那尊文殊菩萨像,装在什么容器里,但又怕很快被人发现,就事先让同伴守在第九根和第十根缆柱之间,然后用绳子把佛像顺下来,争取把佛像运出园的时间。而一定是有什么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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