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叔步行回家的时候,大叔显然有些闷闷不乐。少见的没有和我说什么今天晚上的新闻。我才是因为刚才食客的话刺激到他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头却没有转向他:“大叔是在介意刚才那女孩儿的话么?”
我没有看大叔,但是我猜他现在应该是在点头:“嗯,总觉得她说的没错,禾智,等到找到凶手,了结了你的心愿,你就重新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吧。你还年轻,真的不能和大叔一样就守着这个小饭摊混一辈子。你还有未来呢。”
“为什么我的未来不能悠闲一辈子呢?”我转过身看向大叔,看着他眼神中的落寞。我转身走到他面前站住:“大叔,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远大的目标。我喜欢现在闲适的生活,不用为了业绩担心却每天都有事情做。可以遇到很多的人,分享他们每天的喜怒哀乐。这种没有压力的生活是我很享受的。”
“可是不能只是享受啊。”大叔还有些愁眉不展。
“可是总比永远活在压力之下好啊。”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大叔对着我的背影问道:“真的会甘心吗?就这样慵懒地过一辈子真的甘心么?”
“如果真的有人替我惋惜的话,也是只有他吧?但是他不在了不是么?况且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我说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大叔,外面好冷,我们回家吧!”
之后的几天,大叔总是在偷偷打电话,弄得自己特别神秘,我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不过我这边收到了之前哪位背叛过的律师朋友的联系,心里有事的我也没有过多地关注大叔最近有些反常的举动。我们两个之间又出现了小米曾经说过的那种奇怪的氛围。
在收到律师短信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别扭,我从没想过这小子在背叛我们又间接害死志诚后仍还能拨通我的电话。只是这一次他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很着急,就像是害怕我会挂掉电话一样着急地一次性把所有话都急着说了出来:“你不要挂电话,我知道你其实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是我这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你。”他磕巴了一下,之后又慌忙接着说道:“你方便哪天出来见面么?有些话电话里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很讨厌看到我。”
“讨厌么?”我冷着声音说道,“这倒没有。只是我害怕与你见面的话,我会像志诚一样死掉。”
对方没有说话,我又冷笑了一声:“被我说中了?”
“不是。”电话里的人否定了,但是除了这句‘不是’却再也没有其它解释。
我最终还是停止了冷言讽刺,叹了口气与对方商量道:“见面的话,是不会介意我带上一位警察吧?你认识的。”
对方依旧沉默着。
“你只知道的,我还是害怕。”听不到对方回答,我就开始自说自话,“我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但是真的受了伤害,’被蛇咬了‘,我才发现这种藏在心里的恐惧这辈子都会如影随形。尤其是当我知道要的我内心千疮百孔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我真的怕了。如果说志诚的死带走了我一半的心气,你之前的欺骗和伪善的关心最终是把我心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气血吸食干净。我觉得我已经再没有任何心力去拆穿那些贯穿了我曾经的骗局。我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独自面对你了。所以如果不能同意我带上其他人和你见面的话,我们真的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带上警察不是为了提防你,而是为了提防我自己。”
“对啊,提防那千分之一的我会杀掉你的可能性。”我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志诚会死,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可是最终,这句杀伤力更大的话,我却让它烂在了肚子里,其实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带冯叔叔过来吧?没关系,反正我要说的和你们在查的事情也有关系。”对方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慢悠悠地说道,“只是,千万不要杀我。”
我再次冷着脸嗤笑出声:“怎么?那么怕死么?”
对方却连犹豫都没有便直接回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我这条命不值得脏了你的人生。你杀了我,未来就毁了,我答应过他帮你好好活着。即使你觉得我在害了志诚之后和你说他交待我的话会显得很为善,但是真丝我最后能为他和你做的一点事情了。算不上赎罪,只是我不想我们两个身上的悲剧再重现在你的身上,我们三个人能够好好去未来的现在只剩爱你一个人了。所以,无论有多恨我,哪怕无时无刻都希望我死掉,也都不能脏了你自己的手。所以,拜托了,要干干净净地活着。”说完这些,对方挂断了电话,我再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更晚些的时候,他发来了短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再无其他消息。
大叔似乎隐约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晚上饭摊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他特地留在了后厨陪着我一起收拾。
“你是不是还在为前两天的事情生气?”大叔帮我把洗干净的碗筷收拾进橱柜,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大叔当时说那些话只是真的心疼你浪费了原来的才华,但是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最适合你,大叔也支持你留下来。所以不要生气了,你已经很多天没理我,也不听我唠嗑了。”
我摇摇头:“我一直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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