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长安似乎比以往更冷了一些,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军队外,再无任何地行人,每家每户都是紧闭门窗,客栈打烊的时间也比以往早了许多。
廷尉府监狱司之中,青石板的通道,略显阴森,中间的看守房内,王康正坐在其中,面色略显忧伤,更多的则是无奈,房外的邴吉看着王康这幅模样,不免有些叹气。
“世道弄人啊,陛下本是圣皇,竟然相信巫蛊邪术,没想到汝乃正人君子,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啊。”邴吉抿口温茶,自顾自地说道。
王康靠在墙上,听到邴吉在自言自语,似乎再说武帝刘彻的坏话,便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邴兄长,此话怎么讲,我本在家无事,没想到却被那韩说带人冲进府中拿下,此事我竟丝毫不知。”
邴吉稍微叹息一声,“这个事情早就有了,只不过你是晚些被抓来的罢了。”
刘康正要继续询问,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哀怨,片刻不到,一名身穿廷尉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前些时候抓他的韩说,如今此人深受陛下宠爱,封为暗道侯。
随后进来的便是新一批的犯人,邴吉见状,立即起身行礼,很是恭敬地问道:“侯爷辛苦了,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人被抓进来啊?”
韩说并未言语,而是向后摆了摆手,紧接着便是几名宦官押着二十名衣衫狼狈的犯人,向着里面的牢房走去。
这时韩说才把名单放在牢狱的木桌之上,“这些都是最近才抓来的名单,典狱长,你可要仔细核对,免得出现什么差错。”
邴吉连忙点头,不敢有任何得罪地地方,“一切照办,还请侯爷放心,只是这廷尉监狱地方有限,恐怕难以再住进一些犯人了。”
“地方有限?那就让这些东西早些完蛋不就行了?”案道侯说罢有些不屑地走到王康的面前。
站在木栅栏外仔细地审度着王康,“典狱长,他是何人?本侯爷前些天抓他的时候忘了,你可能提个醒?”
王康靠在栅栏旁,眼神很是冰冷,根本就不愿正眼去瞧韩说,邴吉见状,立马向着刘康走去,很是巧妙地将王康挡在身后。
“侯爷,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地犯人而已,和巫蛊并无任何关系,还请侯爷不要为这些小事伤神就行了。”邴吉有些奉承地说道。
韩说微微皱眉,“典狱长,你刚才不是说监狱的牢房不够用了吗?这些人留在这里干什么?”
邴吉闻言,心中大喜,以为韩说要把王康放了,没想到还未开口,韩说直接将邴吉推开,腰间的跨刀直接拔出,对着王康的后背就是一刀,反应甚是迅速。
“有时候这些事情就不要我来操心了,典狱长自己动手就行,反正名单在你的手上,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将名字划掉便是了。”韩说很是随意地说道。
王康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倒在了牢狱中,邴吉想要去看看情况,碍于韩说的威势,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连连点头。
王康捂住胸口,有些挣扎的喊道:“佞臣,祸国殃民,陛下定然不会放了你!”韩说哪有时间管他,上去就是一脚,王康倒在地上,嘴角微动,但是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这时在后面安排地宦官也走了出来,“启禀侯爷,所有的犯人已经安排完毕,现在是否去西街排查。”
韩说拿着刀在邴吉身上擦拭了一下,便放进剑鞘,整了整衣衫,这才悠然地说道:“西街有江大人的反对者,自然要去排查。”言罢,便和一群宦官出了廷尉府监狱。
邴吉这时才慌忙打开监狱的牢门,“王贤弟?王贤弟。”王康听到邴吉地声音,有些吃力地动了动身子。
“畜生可都走了?”王康很是低声地说道。
邴吉上前,很是小心地将王康扶起来,“走了,这帮畜生都走了,刚才这一刀或许没有伤到要害,贤弟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医师。”
刘康有些无力地拉着邴吉,“吾死不足惜,只是我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甚是不安,还请兄长告知啊,我方能死而无憾。”
邴吉擦拭了一下王康嘴角的鲜血,有些抽泣地说道:“此乃陛下身边的佞臣江充和苏文设下的巫蛊案,目的就是防止太子刘据日后上位,贤弟与太子有关,故而遭此劫难,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王康闻言,心中长舒一口气,“难不成陛下昏庸了?不过我那女儿可还安好,我的从文以后也没有人照顾了啊,那江充不会对我的孩子下毒手吧!”
“贤弟放心,江充现在只是对太子周围的人动手,从文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大可放心,日后我会竭尽全力照顾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王康拍了拍邴吉的手臂,“这就好,不过我自当奉劝兄长一句,其实卑躬屈膝还不如为国尽忠。”话音未落,王康便倒在了一旁,脸色颇为安详。
皇孙刘进的岳父,在朝为官时日不久地王康,终于无力地倒下了,邴吉痛哭一场,便用稻草将王康的尸体掩盖完毕,待到韩说后天告假,便可把王康的尸体运回。
而此时的廷尉府外,更是乱作一团,事情说起来,还是要从江充和太子刘据开头,两人素有瓜葛,原因就是江充为官的时候,多次被太子以及太子身边的官员弹劾参奏,使得江充暗暗怀恨在心。
虽说刘据是太子,但是最近并未和武帝有过任何接触,全部是江充从中安排,因而江充便有机会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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