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夜骤然笑了起来,“丫头,我若是要你死,生不如死的感觉你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何必这般呢?之所以告诉你这事,是因为另一个人。”
楚清欢倚在树干上,良久之后才平稳了呼吸,想到方才两人的交谈,她忽然一惊,“你说的是李宗道,是当年那追杀你的人?”
难怪她觉得眼熟,而且,当初那群黑衣人称呼的不正是统领吗?
姬凤夜点了点头,“就是他。”
李宗道竟是伤姬凤夜这般深,难怪之前李宗道押解着那灵儿来请罪的时候,姬凤夜却是那般态度。只是北宫公主为何却是要派人追杀姬凤夜?楚清欢觉得这谜团竟是越来越大,她一时间脑袋浑浑噩噩,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当年的事,回头我自然会告诉你。”
楚清欢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那黑衣人实在是相差甚远,好像一切都是姬凤夜捏造出来骗自己的。
“人皮面具,你也用过,不是吗?”似乎猜透了楚清欢的想法似的,姬凤夜笑了笑,“我们回去吧,不用管那老太婆的事情,她自己就行事不端,凭什么来说教与我?”
姬凤夜的恼火依旧,楚清欢觉得有几分莫名,旋即才问起了自己心底里一直徘徊着的答案,“你真的不是宣武帝的……沧海遗珠?”
看到姬凤夜神色间的冷笑骤然间冰凉凉的,楚清欢有些后悔,自己似乎并不该问这个问题,可是想起适才在龙亭寺里姬凤夜那一句“可惜我不是他的种”,楚清欢只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的。
“我和他很像吗?”
看姬凤夜脸色缓和了几分,楚清欢轻声道:“脾气倒是几分相像,帝王总是掌握生杀大权桀骜几分的,而你不过是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帝王亲封的八千岁罢了,又有什么本钱这般目中无人?不知道的要么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子,要么就觉得你是他的禁……禁脔。”
便是当初在相府,这般流言,楚清欢也是听到过的。
“禁脔?”姬凤夜轻声一笑,“这个词,我倒是不介意用在你身上。”
楚清欢闻言脸色一红,她明明一本正经地在说,为什么姬凤夜却又是跳脱了起来。
“至于你说的桀骜不驯,我只信奉一句话,若是身处高位却不能恣意妄为,我要这权利又有何用?”
楚清欢闻言一颤,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姬凤夜似乎不是在跟自己辩驳他的身世,而是在指点江山一般。
“太史原那般清正廉明,一步步的都按照规矩来办事,我尊敬他,却不喜欢他。你那堂兄,当初恣意江湖,锦衣策马好生fēng_liú,可是到了京城却是收敛了昔年气度,我可怜他。皇甫镜有孝悌之心,又是秉性良善,可偏生生在帝王之家,诸多无奈他明明知道,却又是反抗不得,我……”姬凤夜冷笑一声,虽然没说出个结果,可是楚清欢知道,姬凤夜其实有几分瞧不起自己昔日的这个学生的。
楚清欢不由皱眉,“那我呢,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是怜悯我,还是嘲笑我呢?”
姬凤夜神色骤然柔和,捧着楚清欢的脸颊道:“至于你,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做事果断狠辣,偶尔虽然懦弱了些心慈手软,却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想这样一个和我相像的人,便是我再活一世也难以遇到,又岂能让别人染指?所以,我与你,绝不松手。”
他一字一句道,似乎要将这句话,刻在楚清欢的骨肉里,让她永生不能忘记似的。
楚清欢眼眸微微垂下,错开了姬凤夜的目光,“走吧,我有些累了。”
感觉到姬凤夜松手,她逃避似的连忙走开,却是听到身后那若有似无的一声低叹,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可是一时间却又不敢给姬凤夜任何的回应。
回到客栈楚清欢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四周监视着,姬凤夜不过是轻声一笑,反倒是吩咐店小二道:“给那几位客人添些茶,至于账目,就记在我账上好了。”
他随手一指,指出来的几人正是那几个监视他们的人,那几人闻言脸色一变,有一人大着胆子上前道:“公子这般大方,实在是惭愧。”
他落落大方,似乎并不是前来探话的。
姬凤夜闻言一笑,“放心,这笔账我回头会算在你们主子身上的。”
那人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千岁爷,要不要除掉那几个钉子?”
苏绾显然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姬凤夜见状不由摇头,“不要整日里打打杀杀的,不然回头谁还敢娶你?”
苏绾脸上表情顿时僵硬,几乎僵化了似的,脸色慢慢变黑,最后才是不能置信地看着姬凤夜,眼前的人还是适才的那个千岁爷吗?
为什么她觉得这么的嘴贱的熟悉呢?
苏绾欲哭无泪地看着楚清欢,“小姐,你看看千岁爷什么态度,他怎么能对我这般恶劣?”她不敢找姬凤夜的麻烦,可是求小姐却是一定能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楚清欢闻言倒是一本正经,“是太过于恶劣了些,要不我让他给你道歉?”
此言一出,苏绾原本还在酝酿的眼泪直接啪的一下落了出来,要千岁爷给自己道歉?那比杀了自己还恐怖!
“不用了,不用了,千岁爷这么忙,这点小事哪用放在心上?我去看看画眉安顿好虚灵没有,你们慢慢聊,奴婢下去了。”
苏绾脚下比兔子还快了几分,几乎是脚不沾地离开的。
姬凤夜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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