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夜却是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谁说她身上没有皇室血统的?”看到楚清欢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几乎簇成了小丘,他才又淡淡道:“她本身就是一位公主。”
姬凤夜这短短的九个字,却是不啻惊雷一般。楚清欢脸上带着震惊,甚至还有几分惶恐,似乎在质疑他的话。
“你是说,她本就是公主?”
很是艰难的,楚清欢才慢慢说出了这几句话,姬凤夜闻言一笑,“正是,这件事,丫头,你可否知道?”
楚清欢却是没有听到这一句调侃,她整个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事未免太过于晴天霹雳,以致于她根本没有做好承受的心理。
长公主不是宣武帝的女儿。
可是长公主却原本就是皇家血脉,是公主之尊!
公主并非是她这个郡主一般可以册封的,公主必然是皇帝之女!
那,那长公主岂不就是……
“她是先皇的女儿?”
先皇嘉庆帝,正是宣武帝的兄长,只是先帝驾崩之时,竟是没有一个子嗣,当今圣上便是承继了帝王之位,帝号宣武。
先帝,那是一个久远到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楚清欢皱了皱眉头,可不是吗?今年长公主堪堪二十七岁,正是嘉庆末年出生的。
“她出生的时候,先皇已经驾崩了,刚巧那时候的八王府中一个侍妾产下了一个女婴,偏生又是夭折了,他便是将先皇的遗腹女抱了来,养在了柳皇后膝下。只是他却没说长公主的来历,不过是吩咐柳皇后好生照看。”
楚清欢闻言又是一惊,既然说长公主的母亲是宣武帝钟爱之人,那岂不是说宣武帝最为喜欢的竟是先帝的妃子?
脑中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楚清欢不由一阵颤抖,若不是姬凤夜将这事告诉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大周皇室,竟也是这般的秽乱。
难怪皇甫无双会和皇甫殊走到一起,看来皇甫殊倒是宣武帝亲生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都带着他的几分性子呢。
“那,长公主苦练丹青,那所绘之人便是她母妃?”
忽然间,楚清欢竟是有几分同情长公主,原本是天家之女得天独厚的,便是宣武帝不曾将她抱养,便是仗着先帝之女的身份,谁又该几分怠慢她?
可偏生,如今虽然桀骜,可是却是要百般讨好宣武帝,唤自己的皇叔为父皇。
有一瞬间,楚清欢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若是长公主,又该如何自处。
“是,先帝朝最为名动后宫的一代佳人。”
楚清欢已经知道长公主的母妃究竟是谁了,那个女人的传奇,自己是听说过不止一次的。只是看到姬凤夜那唇角淡淡的嘲弄,她忽然间意兴阑珊,却是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倒是姬凤夜,忽然间起身,站在楚清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异样的色彩,让楚清欢微微一惊,“和阿史那沙运交易,让你生气了?”
楚清欢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不过,竟然瞒着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商量!
姬凤夜闻言一笑,“丫头,你的秘密,我想等到你心甘情愿告诉我的那一日再慢慢聆听,只是我要你记得,你想要杀人放火,尽管去做,有我在你身边。”
明明是颇有几分深情的诉衷肠,可是不知为何,楚清欢却是想笑,最后那清越的笑声似乎银铃阵阵,从她纯碱溢了出来。
姬凤夜却是将手叠放在楚清欢手背上,而后握住了她的手道:“至于得罪你的人,我自会让他恨不得从不曾在这世上活过。”
不知为何,楚清欢忽然间觉得,即使自己没有说,姬凤夜也是知道,自己最恨的人是谁的,有这么一个靠山,她忽然间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那你和阿史那沙运做了什么交易?”她轻声问道,语气里有几分不确定。
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姬凤夜为之一笑,“一个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你不如猜猜?”他几分恶趣味的说道。
楚清欢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却还是猜了一猜,姬凤夜究竟搞什么手脚,其实她未尝不是猜不出来的。
“龙亭寺那位?”
姬凤夜皱了皱眉头,颇是几分无奈,“一下子就猜到了,还真不愧是我的丫头。”
说的自己若不是他姬凤夜相中的人就会猜不出来似的。楚清欢撇了撇嘴角,“不管阿史那沙运是真的断袖还是假的,只是养不教父之过,阿史那沙运原本是王储,却是一朝被丢弃不顾,便是生母也成了新王的宠后,甚至自己又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而当年不顾自己是生是死的母亲,却是为同母异父的弟弟求情,即便是阿史那沙运做出了姿态,心中对契骨王也是带着恨意的。”
楚清欢分析问题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几分自信,那是她没察觉的,可是姬凤夜却是清楚,似乎她天生就能看穿人心似的,或者能看透利益背后的纠缠。
“为什么说他不是真的断袖?”姬凤夜兴趣盎然,楚清欢闻言看了他一眼。
“本来也不过是三分不确定,如今却是十足的把握了。”
看姬凤夜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楚清欢并非扭捏的人,便是直抒胸臆,“他到底是帝王之尊,又怎么会真的把自己的短处授之与人?突厥不比大周,百姓多是性情彪悍的,对男人的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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