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雯丽躺在床上。
双目紧闭。
面色青紫。
如果不是胸口处还能看到微微起伏,真就跟死了似的。
老黄也很担心燕雯丽的状况,凑过来,不无担忧地问易殊:“易……小殊,她现在这么虚弱,是不是应该先补点阳气?”
“补点阳气?”听老黄这么说,易殊面色怪异地,“怎么补?”
老黄做了个吃饭的收拾:“吃啊。”
“哦哦!”易殊自觉想歪了,小声地解释道:“的确,那人又用法子吸了她大把大把的阳气,可是,这时候,我们要是再给她补阳气,无论是食补,还是药补,都无异于负薪救火。不如趁着阳气将尽,对方最虚弱的时候,一口气将之祛除。而且,你仔细看她呼出来的气,她现在状态,看着好像平稳,实际上,她就像个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可得小心着呢。”
老黄点头:“哦,这样啊,那依你看,怎么搞?”
易殊在从登山包里取出的一堆东西里,找了找,捻出一朵白色的小花来。
“这是?”
“这是异种的量天尺花,我先用它来试试对面的深浅。”
易殊将之捣碎后,放到一个小蒸锅里,蒸熟了之后,刚出锅,他也不顾它烫,直接将蒸得黏黏的碎花末敷在大拇指腹,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之后,点到了燕雯丽的额头上。
一接触到燕雯丽的额头,这些花碎就像被高温蒸煮似的,剧烈地翻滚起来。颜色,也从原来的白色发黄,慢慢地变暗,直到发紫,发黑。
燕雯丽本人,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她醒了。
看起来她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的意识。
她嘶吼着,双手挥舞着,想要抓住易殊的胳膊。
“哼,她的身体就这么好呆吗,还不出来吗?我看你丫还真是不知死活!”
易殊冷哼一声,左手“啪”得打了个响指,一团罡火随之出现。
他又打了个手印,左手的罡火又随之变化,变小,变白。
这叫魂火,是专门用来对付鬼魂的。
看到魂火,燕雯丽身体里的那只鬼似乎知道怕了,也不再想要用手来挠易殊了,它控制着燕雯丽的身体,畏畏缩缩地就想往后退。
“现在才知道退?小爷告诉你,晚了!”
易殊一把抓住燕雯丽,就要把那团魂火往她胸口凑。
退无可退之下,燕雯丽终于尖啸了一声,身体重重地砸到了床上,从鼻腔里涌出了一缕黑气。
燕雯丽的爸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骇得连连尖叫:“这……这是什么!雯丽的鼻孔里怎么会出来一团黑气!”
下一刻,他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俩眼睁睁地看着那团从燕雯丽鼻腔中涌出的黑气,越涌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逐渐凝实,最后,在半空中凝成了一个人形。
“你……该死!”
它面目狰狞地喊道。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向易殊扑去。
阴风铺面之下,易殊双目微闭,手上掐了个法诀,凌空一指,口中“咄”得一声,面前就像出现了一面盾牌似的,把这厉鬼给直挺挺地挡在了那儿。
鬼这东西,就靠着一股执念撑着,就是拧巴。
它进不得,就在那儿急得上下翻腾,本能地想要从其它方向朝易殊扑过来,可无论它怎么翻腾,无论它挑哪一边,总会有一面盾牌出现在它前进的方向上,把它给拦住。
一来二去地,这鬼的锐气就退下去了。
它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碰到硬岔,无力再往前面突破了,就想要退回来。
可易殊之前费了老大的劲儿,释放出魂火,为的,就是把这货给逼出来,好不再祸祸燕雯丽,可不会再给它回去的机会了。
就趁着它没头苍蝇似的往盾牌上瞎撞的功夫,易殊用另外一只手,把配好的汤药淋在燕雯丽身上,再辅以老黄的符纸,这条想要撤回去的鬼,才刚稍微靠近燕雯丽一点,就听他又是一声凄厉的啸声,重又飞到了半空中。
它凌空立在那儿。
看看易殊,看看燕雯丽,间或用余光撇撇角落里的燕雯丽爸妈,以及老黄。
就像个陷入死机状态的,嗡嗡嗡轰鸣着的老旧笔记本电脑。看着还挺逗的。
易殊也不想把它逼得太狠了,不想把它给赶尽杀绝了,留着,一会儿还有些用处。趁着它在那儿发呆,他挑起一个陶钵,朝着鬼脑袋就砸了过去。
易家出品,必是精品。
这陶钵自然不是什么凡物了,等到这鬼看到这陶钵,再想去躲的时候,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动,怎么缩头,都没法躲开。而且,这钵随着离它越来越近,竟然还能变大,随着体型的变大,对它鬼气的吸取,也越发地厉害。就像水蛭似的。
直到最后,“咔”得一声,这陶钵把它完完全全地卡在了里面。
“这个……就是害我家雯丽的东西吧?”
燕雯丽的妈妈看得目瞪口呆的。
易殊点头:“是的。”
“这个,这个是……”
对这些圈外人,易殊讲太多了也不合适,于人于己,都没什么好处。就囫囵着说道:“这个,您可以当作是蛊物,有坏人把它下在燕雯丽的食物里,她吃下去,就变成这样了。”
“啊?那我家雯丽现在怎么样了?会有后遗症吗?以后还会复发吗?小易啊,你神通广大,一定要帮我家雯丽好好看看啊。”经过一系列的作法,燕家对易殊,可谓是刮目相看了。
易殊道:“阿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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