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会这么说,韩澈一点也不怪她,她还不知道,他并不是她的亲叔叔,当然会以为乐乐是她和自己亲叔叔的“罪恶的血脉”!
虽然,韩澈并不这么认为。
这是他和真真不同的地方,即使今天真真真的就是他的亲侄女儿,乐乐也还是他最宝贝的掌上明珠!
别说乐乐长得这么健康活泼、聪慧可爱,就真是有个什么不好——他的血脉,那都是他不能割舍的独一无二的心头肉!
“不是……真真,你别这么想,你听我说……”
韩澈的话还没说完,树影里闪出个瘦小的人影,六七岁的孩子,已有了韩澈的轮廓,如果说韩澈和韩溯已经很像了,那么乐乐简直就是韩澈的翻版。
恢复记忆的真真,不止一次想过,乐乐这么像韩澈,恐怕其中也有着韩溯的因素,就是因为她是韩溯的女儿,乐乐才会像韩澈像到这个份上!
“妈妈……二爷爷……”
乐乐清瘦颀长的身子立在树荫下,小小的拳头在背后紧握着,微黑的脸上看不出喜悲,泛白的唇瓣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看见妈妈和二爷爷走在一起,想着你们俩终于和好了,乐乐为你们高兴……
本来我只是想躲起来,想要吓你们一跳……”
乐乐很是有条理的说着这些话,理智的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孩子在这一点上,也像极了韩澈,越是悲愤,情绪就控制的越好,表面上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冷静的样子,镇住了两个大人,痴痴的看着他,忘了应该在第一时间里向孩子解释清楚。
事实上,真真觉得,她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乐乐转过脸来,直直面对着她,微微一笑,一侧嘴角露出和她一样的梨涡:“妈妈,我真的是二爷爷的孩子吗?
二爷爷是我的爸爸吗?
你是真的不想要我吗?
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吗?”
他一声声逼问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把她逼到了绝路上。
真真瞠目结舌,反驳的话,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可她要怎么对他说清楚?他再怎么早熟,才六七岁的孩子,怎么指望她理解大人们如此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
乐乐突然拔高了声音,眼睛瞬间就红了,嘶吼着到:“妈妈,我在问你话!你……请你回答我!”
琥珀色的瞳仁睁得老大,眼白泛红,雾气胀满眼底。
“是……二爷爷,是你的爸爸……”
真真上前两步,想要拉住儿子,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向他解释清楚,告诉他,妈妈是爱他的,比爱自己还要爱!
“……那……我就是人们说的孽种,是不是?原来我真的是孽种?妈妈,你真的是同学们说的那样,不是个好女人?!
妈妈,你不要脸?!”
乐乐的话,枪炮一样,轰炸在真真头脸上,让她瞬间僵住而来所有的动作,只要动一动,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随时都会碎了一样!
她的儿子,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儿子!经受着世人冷嘲热讽养大的儿子!竟然骂她不要脸!
“你胡说什么?袁承毅,她是你妈妈,这世上只有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韩澈浓眉一敛,长臂一抬,大掌掴在了乐乐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彻在空中,破碎的声响,战栗的频率。
“快跟你妈道歉!”
他命令着儿子,皱着眉忽略儿子脸上那四道瞬时凸起的淡粉色印子。
“呸……”乐乐愤恨的吐出口血水,那口水吐在了地上,真真却觉得是吐在了她的脸上。
“乐乐没有错,生下我的人才有错!我的出生是个错误吗?那我现在就消失!”
乐乐的性子里一样有真真倔强的影子,脖子梗着,被韩澈打得不轻,却不肯低头认错,脚步子倒是快的很,一转身,朝着庭院前方跑了。
“乐乐!乐乐!回来!”
真真到底是母亲,看着儿子被韩澈打,最先心疼的是她,不管他说了多过分的话,他总还是个孩子。
心情急切,没跑出两步,真真膝盖一软,滚落在地上,石子磕破了她的膝盖,棉质睡裤下渗出血来。
韩澈慌忙上前抱起她,拉起她的裤腿,膝盖蹭破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不清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怎么样?我抱你进去,先处理一下……”
“不要,不要……”真真拼命摇着头:“你别管我,快去追乐乐啊!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会出事的,你快去看看!”
韩澈其实也是担心的要命,可他毕竟是父亲,心疼的方式总归和真真不同。
嘴上还是硬的要命:“小孩子,就是需要好好管着,你以前就是太惯着他了!没事,在家里还能出什么事?”
“你……你怎么这么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他也是你的儿子,掉一根头发,也有你半根!”
真真接受不了韩澈的轻描淡写,他不动,她就自己站起来要去追,可她的脚又怎么站得直?
韩澈知道扭不过她,于是掏出手机给门卫室打了个电话,交待了找到小少爷给带回主楼来。
“放心,马上就找到那小子,太无法无天了!”
挂完电话,真真这才由着韩澈抱进了屋子里。
她的伤口看起来血肉模糊的好像很恐怖,其实也只是擦破了皮。用盐水清洗过,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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