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
真真眼神不自觉的往艾草小腹上多瞟了两眼,只见小腹那里一片平整,并不像是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不是,不是……袁老师,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艾草见真真直打量着自己的小腹,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脸上现出仓皇之色,匆忙摆着手。
“晓草,到你了,快进去,怎么好让医生久等?”
诊室边上,艾草的母亲朝着艾草招招手,示意她赶紧进去。
艾草的母亲,真真也见过两次,印象并不深,只大概有个轮廓。感觉上去,人比艾草要精明,总是一副护着女儿的架势。
她还只是这么想想,结果就见艾草的母亲从诊室边上走了过来。
“袁老师,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语气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加上她本就是长辈,真真又哪里好拒绝?
艾草的母亲,性子和艾草并不太像,比起艾草的小家碧玉,她则显得风风火火很是爽朗,护犊的情绪很浓烈。
“我就直说了,袁老师,报纸上说的,那个怀了韩澈孩子的女大学生,就是我们晓草。”
真真心里“咯噔”一声响断,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可是,现在听到确切的消息,接受起来,还是很困难。
不过,她没有理由责怪谁。她和韩澈之间,从来也都不是韩澈一个人的错。
“不过……”
艾母观察着真真的反应,话锋一转:“报纸上说的,也不全是事实,我们晓草的孩子,已经打掉了。”
真真惊异的望向艾母,艾母皮肤松弛的脸上,现出讥诮之色。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就让袁老师觉得奇怪了?那袁老师知不知道,晓草的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能留下?”
“因为,她得给你做肾移植,她才从手术台上下来,刚拿掉孩子,就立马又上了手术台,把自己的一个肾割下来送给你了!”
艾母在说着这些话时,语气是愤恨阴毒的。
真真除了震惊,并没有觉得不妥。到底,这个肾——竟然还是艾草的!
“袁老师,晓草不像你,你有良好的家境,有好的学历,你自己这么有本事,长得又漂亮,现在身体也调养好了,你以后就是享福的命了……
可是,我们晓草,什么都没有了。
她原本就长相一般,我告诉过她,别对韩澈那样的人上心,可她这个傻孩子,就是不肯听。
为了韩澈,她是能做的,都做了。学也没法上了,跟韩澈有了这样的事,以后,恐怕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艾母突然抓住真真,面露哀求之色:“袁老师,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我求求你了,把韩澈让给我们晓草吧!”
真真不知道艾母究竟对她怀着多大的仇恨,只是一双手被她捏的生疼,所以,真真想,她一定是非常的恨自己!
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说辞,字字句句,好像都在说着她的委屈,可真真却觉得,她其实是在欺负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在这里接受艾草母亲的这一番名为哀求,实为辱骂的言语?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艾草给她捐了肾,她不知道;艾草拿掉了韩澈的孩子,她也不知道;艾草退学了,这也不是她的错;长相一般,家境普通?这更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好不好?
真真甩开艾母的手,从急诊大厅里急速跑出。
外面天已经黑了,灯影在她眼前模糊起来,跑得快了,胸口被灌入的空气挤压着,针扎般疼:怎么办?明知道艾母是在欺负她,她还是不能忽略艾草的感受——被韩澈抛弃、无情对待的艾草的确是最最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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