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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取龟兹时,丽容随热伊汗古丽到了焉耆,就一直没回田地城,她有个打算,热伊汗古丽去哪里,她就也去哪里,连温汤都可以委托他人代管。
而且焉耆也有她的一段抹不去的记忆。她曾在这里,与八夫人苏殷共同抵挡奴必亚,就为保住焉耆的南城门不失。
这个女子还有个隐约的想法,兴许哪一天,高峻听说她在焉耆,便会回心转意、接她回府。
因为她来时,曾从郭叔叔的口中得知,峻还是很在意她的。
如今与长安离着远了,她就更知道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难得了。
没事时,丽容便求着热伊汗古丽教她耍刀,并在焉耆的铁匠铺里、照着热伊汗古丽的样子,打制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
师傅是个老铁匠,刀一边打,一边几淬火、几回火,钢口居然一点都不次于热伊汗古丽的那把。
她们时常骑马出城,就在淡河边骑马舞刀,说说笑笑。
热伊汗古丽对总牧监高峻一向钦服,就把第一次去乙毗咄陆部时高峻所教的刀法要领,一点点地传授给丽容,她学的很认真。
这天,两人又在城外时,从康里城的方向来了大都护府的护卫队伍,有几十人护送着大都护郭孝恪的马车到了。
丽容连忙跟着进城,帮着安顿房子,亲自把关、确定了几名侍候病人的精干麻利的仆妇,然后她与热伊汗古丽两个人,就在院子里住下,一人负责半日,不错眼珠儿地盯着。
癸酉日,是二月末一天,谢金莲和樊莺赶到了,拿来了黄莲珠。
她们把珠子、连檀木匣子一起放在郭大人的胸口上,敞开盖子,屋中立时弥漫了苦涩的味道,气息由鼻孔入,一下子便影响到了嗓子里,苦得没法抑制。晚上也无须掌灯,整间屋子里都亮堂堂的。
但郭孝恪当晚就不再吐血。
樊莺的谢金莲与丽容见了面,发现她有些瘦,谢金莲对丽容道,“你呀,不让你受这个罪,就不知道好日子从哪头过起!”
丽容道,“谢姐姐,你们何时回长安?一定要与柳姐姐讲,就说丽容知道错了,让她向峻求情,让我回府。”
郭孝恪康复简直神速,也替丽容说好话,说他也会替丽容求情。
三日后,樊莺和谢金莲收了黄莲珠,起程回转。谢金莲还要再到牧场村看望一下母亲和女儿甜甜。
郭孝恪说,“我的病情就不必与你母亲说了,万一她问到了,你们只说我很好也就是了。”
樊莺问道,“可我们来时,便听母亲念叼过,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让我们怎么好隐瞒呢?”
郭大人想了想,说,这还不好办?只要说当时你们大嫂看错了,是我一急咬破了嘴,这不就成了!不然让她知道了,会说郭某经不起事儿。
丽容送两人出来,上马,依依不舍的。
恰听谢金莲对樊莺嘀咕道,“依我看,母亲与郭叔叔这般相互惦念、又不肯明说的样子,才更像……难道世间的姻缘,果然就是这样差强人意,该在一起的不能在一起。”
丽容听了就先想到了自己,出永宁坊几个月,在她看来就比几年还难过。
谢金莲与樊莺上马,叭叭两鞭即飞驰起来、扬尘而去。
丽容暗道,“真是士别三日,连谢姐姐的骑术也都这样好了,那么我的刀要常练,一时也不能荒废,不然将来怎么见府上那些姐妹们?”
……
要依着高峻的预计,靖恭坊许府出事怎么也得等上几天。
毕竟许昂要跑出去到处显摆、说尚书令、鹞国公带着五夫人对许府的看顾与周济,怎么也要容个功夫。
他与崔嫣去许府的第二天,早朝,万年县县令姚从利便奏报了一件事:
靖恭坊许敬宗的府上遭了打砸。
昨日黄昏,许昂闭门家中坐,也没有出去惹事,但就有人敢带着人,明火执仗地打上门去,抢走了细绢十匹、钱三百缗、粮十担。
而且这些人气还不出,除了许敬宗最小的儿子——也就是鄂国公孙女的院子没动之外,其余的内院通通砸了一遍,一点整器物也找不出来了。
这些人临走,还将许昂和许敬宗的继室虞夫人,用绳子捆在了一起,将两个人摆在了府中的一张八仙桌子上,然后扬长而去。
李士勣听了,就偷偷地瞟了一眼尚书令高峻,此时高峻仿佛被这件惊天的案子震惊了,长安乃是首善之区,怎么会有这种事!
太子忙问,“是什么人这样大胆呢?捉没捉到?”
姚丛利奏道,“殿下,微臣的治下,怎么敢有暴徒走脱!人已归案了。”
太子问,“是谁?”
姚丛利:“殿下,此人姓颜,是英国公府上的二管家,外号颜麻子。”
众人纷纷向英国公李士勣看过去,发现英国公也是一副莫名吃惊的神色,“姚大人,下官的颜管家一向不大爱惹事,你可不要弄差了!如真是他,本官绝不姑息,你只管依法裁断,将原因搞清便是。”
姚丛利道,“下官已然审问清楚,许敬宗流放后,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位颜麻子一向与许昂交好,曾将自己的体已借与许昂,并有许多的用度支持许公子,但说好了到期要本息归还,这是许昂逾期了!”
太子笑道,“这算什么交好!英国公,你知道此事么?”
李士勣回禀道,“殿下,微臣略知一二,颜管家背地里周济许昂,微臣本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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