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圣驾出动了!高审行暗道,“高某的运气不要太好!难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随后,他看到禁军也动作起来,呼喝、下达命令,队列整齐,剑弩森森,然后一起出营,护着黄伞盖正往翠微山下而来。
有伏于山下丛林中的麋鹿受惊而走,禁军马队中有两三骑随即驰开来围堵,原来皇帝是出来围猎的。
高审行离着那里还有四五里远,他盼望着对方再近一些,最好那些助猎的禁军们放小鹿过来。但他又担心人喊马嘶的,陛下仍看不到自己。
他急速开动脑筋,想着是否来个什么山歌什么的,可以引起皇帝注意。哪怕被哪位翊卫听到了,也一定会有人上前盘问。那么一切水到渠成。
他想到了陶源明的《归去来辞》,“采菊东蓠下……”再配着崔嫣未出阁前常弹的一首调子唱出来,一定能恰如其分地表达丁忧此时、垂钓此刻的意境。
小鹿果然往他这边跑来,人们分散开一部在后边紧紧地追赶。高审行清清嗓子开唱:“采……”
“老爷,你要采什么?是cǎi_huā么?”
高审行被打断,回头,看到了花枝招展的吕氏,带着她的丫环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吕氏手中提着一只蓝子,用干净的白布盖着,里面明明白白飘出炖鱼的诱人味道。
吕氏道,“老爷,我没舍得吃,翻山越岭地先给你送来了。”她又神秘地对他道,“你放心,我们是等你两位夫人午睡后才出的门呢!”
高审行大惊失色,如果皇帝陛下发现,丁忧的黔州刺史身边有两只花蝴蝶一般的女子――又都不是他的夫人,会作何感想?
就算此时站在这里的是他的青若英、刘青萍两位夫人,难道在丁忧期间,她们就敢打扮成这样子?穿红挂绿,脂粉气五步可闻!而且篮子里还带了浑腥!
他气极败坏地低声喝道,“你们来做什么?还不快些给我滚回去!”
他厉声厉色地,把两位女子都吓呆了,也忘了答言。高审行见她们不动,再冲她们威胁道,“你要成心坏我大事!再不走,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丫环脸色苍白,手里拎着一根助步的木棍,看来路上也不轻松。而吕氏也一样,此时她嘴唇哆嗦,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她们两个女子做了鱼不吃,跑路送过来,却换到了这个。
随后,她们和他都看到山下的情形,有一匹快马从东门内飞驰而来,在黄伞盖附近站下,马上人跳下来回禀……
然后,那些人收队,回归宫苑之内,片刻之后,眼前一切归于平静。
高审行将这样的变故归罪于她们,尤其是丫环,若不是她的话,吕氏无论如何自己是跑不来的――还挎个沉甸甸的竹篮子。
他怒气冲冲,一把揪住了丫环,血贯瞳仁地吼道,“你赔我陛下来!!”
丫环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他的手中瑟瑟而抖,这个样子突然激发了高审行无尽的雄心,一把将她掀翻在草丛里,根本不顾吕氏目瞪口呆,只听“哧啦”一声――
她胸内红艳而鼓胀的肚兜儿,像一盏最烈的酒,让高审行将皇帝也忘了,只剩下了原始的本性……
高府。此时已是酉时末的光景,却有宫中人来高府中传诏:
皇帝陛下白天至翠微宫,本欲留宿翠微宫中的,但得知西州大都督、新任兵部尚书高峻已抵长安,便临时改变了主意。
圣驾已由翠微宫马不停蹄返回长安城,此时正在宫中等着见高峻。
大伯高履行先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们兄弟几个给高峻礼仪方面的功课还没有开始呢!
但皇帝陛下从近四十里外的翠微宫返回来,宫中传信之人在立等,显然时间已不容他们有什么授课的功夫了。
高履行抓紧对他道,“贤侄!陛下从翠微宫赶回只为要见你,这是一般臣子绝对没有过的,你一定要谨慎小心!这是你与陛下的第一面,尤其重要,须多听、多想、多鞠躬,少说、少动、少挺胸!”
高峻连忙答应,出府来跨上炭火。临走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跑出来的高白低声吩咐道,“速速去叫三夫人来,”
他对高白附耳道,“如此这般……”高白飞奔而去。
府内众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如热锅上的蚂蚁,而高白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菜虫,在厅下搓手、搓脚地扭腰。
高履行高声道,“高白,怎么你随高峻去西州晃了一圈儿,越发的没有稳当气象,你在干什么,像筋条错了位置似的!”
高白道,“老爷,高大人带三夫人一同去了!”
“啊?”众人大吃一惊,圣诏并未说再让樊莺也去,樊莺去了算怎么回事?一个叮嘱不到,他就以为这里像西州一般随便了!
高真行急问,“怎么宫里来人也未制止他?你怎么不先回禀一声?”
高慎行猜测说,该不会有事吧?高峻也许与陛下有过什么约定,这才带樊莺前往。唉!只是他总该先与我们说一声,好给他参详参详的!
高白道,“我看宫中传诏的一声未吱,便以为正当了,只是樊夫人匆匆换成个男子服饰同行,有些让小的不解。”
“为何?”众人问。
“小的只听到高大人对樊夫人低声说,让她扮作家童,看好他的炭火……还有乌刀。”
“他竟然带了刀去!”
“不过大人们尽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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