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晚上就将另外一处主屋收拾了出来让外公住。外公总是喜欢拉着我,给我讲各种趣闻,我明白,外公刻意在讨好我,好拉近我与他的距离。纵使隔了十几年和无数事儿,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也配合他,一脸兴味追着他问东问西,全然一副爷孙玩乐图,连一羽姑姑在旁边瞧着都忍不住笑起来。
隔了不到两日,他又着白吉川从马车上搬了一箱子杂书给我,我上前匆匆翻了一遍,纵然我自诩看的书不少,这里面有绝大部分都是没见过的,一时喜不自禁,直嚷着“还有没有?”外公笑吟吟瞧着我,却卖起关子,“虹儿先看着,读完了外公再取些给你!”我一时来了兴趣,摇着外公的手,急急道:
“您搁在哪里?我们快去取了来。”
“那可远了。”
“再远都不怕。
“在白族的藏书楼里,你娘小时候就喜欢往那里钻。”
“……”
我听了外公的话,瞅了眼低眉喝茶的母亲,没再接话。此时的母亲正在消化着这么些年来的生活,也在考虑以后的路子怎么走,她这几日,对外公很是体贴和孝顺,但没有多余话,一行人坐着,往往只有我和外公在说道,外公的干孙子白吉川偶尔在旁边插一两句嘴。
又隔了几日,萧尧虞来了庄子,他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外公的屋子,两人单独呆了很久。出来后他依旧一副平常色,询问我在庄子有没有缺的,便匆匆离了去。第二日早上他又赶了来,先见了外公,过了没多久,才一行相跟着来了主屋,我和母亲、一羽姑姑起了身,一行见了礼,这才搀着外公坐下。萧尧虞对母亲道:“三日后,皇兄在御花园设宴,命我请虹姑娘届时前往,虞今日来请示叶夫人的意思。”母亲这会子低着头没言语,外公在旁边笑呵呵应了,“虹儿去瞧瞧热闹去,回来了说与外公听!”母亲这才点了点头,定了此事儿,萧尧虞道了句“三日后,我来接虹姑娘”定眼瞅了瞅我,就出了庄子。“这两日,萧尧虞充当着萧尧禛和外公的信使,将我冷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我心里哀声一片,瞧着他背影,愁苦不堪。
转眼思及三日后的宴会,萧尧虞又一时走的急,没有告知我准备什么。在他看来,我只要站在他身后,别人只有闭嘴的份儿,但他又不能时时处处顾着我,该注意什么我得心里有数才行,可不能像上次梅园游,意在选秀,如果自己当时出了风头,生出的可就不是小事情了。如此思量,便带了白吉川、青杏,准备去骆府一趟。却说这几日和白吉川混熟了,得知他比我稍长几岁,按理我得喊他哥哥,但瞧着他面目清秀,话多嘴长,最爱招惹我,我就懒得叫他,只“吉川”、“吉川”的叫着,他听了,只拿眼睛觑我。
我们正准备出门,却看见骆府的马车遥遥行了来,我立住了脚,“得了,骆姐姐她来了!”等骆子墨笑嘻嘻跳下了马车,就冲了过来,道:“妹妹,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你知道我来了,才在门口迎我的对不对?”我笑着不语,身后一个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往脸上贴金吧!我们准备出门子,却看见你行了来,只好停下候你。”骆子墨一听,顿时面红耳赤下不了台,冲我身后觑了眼,道:“我们在说话,谁让你插嘴了,多事儿!”白吉川却不依了,“你”了一声,准备和骆子墨理论,我赶紧插了进来,“停停停,姐姐,我出门就为了找你,刚好,我们一行去街上转转吧!”他们俩这才歇了话。
我们一行坐马车到了街上,就慢慢转悠起来。却说白吉川第一次来燕州,让他好奇的东西着实不少,这瞧瞧,那里摸摸,两眼直放光,骆子墨就瞧他不过眼,一句“乡巴佬”甩了过去。却说白吉川常年在外公身边长大,族里的老小见了他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到了燕州,却被骆子墨如此形容,一时也来了气,直直走到了骆子墨跟前,笑吟吟道:“小姐怕比虹儿大吧?这么大的姑娘还没嫁人,定是有什么毛病吧?”说着将骆子墨从头到脚瞥了一眼,骆子墨一下子涨红了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吉川的鼻子,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子,这么没教养!”白吉川点了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嘿嘿一笑,“在下知道了,原来小姐脾气不好才嫁不出去的。”“你个死乌鸦!”骆子墨气的追过去就打,白吉川早已躲了开,一面向前跑,一面冲身后的骆子墨招着手,口里嚷着“老姑娘,来啊,来啊!”剩下的我们只得紧跟了上去,顿时街道上人仰马翻,不是谁家的摊子掀翻了,就是他俩撞坏别人家的东西,我在身后一直哈腰掏钱熄事儿,心里却哀叹连连:以后还是别让他们俩见面了,太遭罪了。
一行回到了庄子已经筋疲力尽,饭桌上,他们俩还瞪眼横鼻子,连一向对我和白吉川没一句重话的外公也瞧不下去,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下吉川的脚面,似平常般道了句“好好吃饭!”骆子墨见白吉川一脸痛苦,低头端着碗不再言语,这才算报了仇,昂首扬眉吃了起来,笑嘻嘻夸着母亲和青杏做的菜好吃。
我在旁边干瞧着,心里却疑惑不已:骆子墨平时和我在一处都正常的很,怎么见了白吉川,就瞬间炸了?吉川是嘴碎,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无赖啊!自此后,他们俩“黑乌鸦”“老姑娘”互相叫了很多年。
吃罢午膳,骆子墨一刻也不想多待,匆匆出了庄子,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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