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你怎么向着那那个女人说话……”玄机门每年都会赴京都向皇帝进献最新研制出的至宝,择优而推行全国,薛瑾儿年幼便父进京,与这位公主殿下也早相熟,一段时间相处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撇了撇嘴拍了下没出息的肚皮,挺胸抬头不服道:“那姓姬的不就是有一副好身段嘛,那是年纪到了,等我再过个一二十年,我比她还要丰满挺翘!”
话虽如此,但对那个叫姬虞筱的妇人薛瑾儿内心还是服气的,心里的一些不满更多是在东灵国时得知她身为有夫之妇还肆意勾搭自己看上的男人,而那没良心的也是为了她才去的白家,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不知羞耻的人就这样暗地苟合了。这对薛大小姐自小到大接受的人伦道德观造成了一万点暴击,可后来知晓了女人时凄苦的身世命运,内心善良的薛大小姐顿时对白家大爆粗口。
心底虽然不再介怀,但嘴上岂能这么简单转变不是?那不是显得我玄机门一姐非常没有面子?
而薛瑾儿对姬虞筱的敬佩也是发自内心的,毕竟,有谁能经得住那没良心的活牲口连着运动了一夜的?尽管最终这场决斗的结果还是以江长安绝对优势胜出,那具妖娆丰韵身子的主人付出了瘫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的惨痛代价。
有一次,她趁两人结束的时候装作走错房撞进过他房里,偷偷瞥过那东西。
薛瑾儿念及此处,不禁抬起了白皙的小手臂瞧了瞧,五官凑成一个囧字,皱起了秀眉念叨:“是人吗?”
“瑾儿,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夏乐菱伸手贴在她上摸了摸。
薛瑾儿顿时一个机灵,摆了摆手:“没什么,哎呀快去吃饭吃饭,一会儿都要凉了……”
江长安站在山庄里一处断崖边沿,鸟瞰海平线尽头,清风拂动他的白袍,挺拔身躯如照雪青松。
一切好像都改变了,这些重要的人都在,本来失去的人也都安在,可自己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长久以来江长安都会有一种错觉,眼前新生的一切只是活在一个梦里,尽管他努力地找回心心念念之人,但是即便他与她们结识的场景与当年一模一样,她们也都像是相同样貌的另一个人。
如果她们都是另一个人,而自己却将一段本还没有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人生强加于她们身上,试图将她们成为最真实的替代品,那自己实在是一个自私无耻的混蛋。
“在等什么?”素白长裙清雅如谪仙的安仙子走到男人身旁,并肩而立,面朝大海,“等夕阳落进海底,去捞一池星光?”
江长安微微一愣,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
安君堂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盯在他的双眸,嘴角翘起一个察觉不到的欣然弧度,像是平凡日子里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江长安,你这次没有骗我。”
“骗你什么?”
“你欠我的团圆,这次没有骗我——归来呵,休教独自,肠断对团圆。”
江长安霎时呆住了。
长久以来的彷徨不安,失魂落魄,皆被安仙子这句话彻底击得粉碎,同样也让他大吃一惊,这句话太熟悉,分明就是那一晚他离开时说给她的。
“你怎么……”江长安想问清楚,又不知怎么发问,一口气梗在喉头,发酸发疼。
“我是怎么记得的?”安仙子反问,那张淡定漠然清丽至极的脸颊罕见露出一丝狡黠,“你忘了这个。”
她抬起手,握在手心的玉心剑通体乳白,阳光下剑衣纯净无瑕,熠熠生辉。
“玄牝灵玉……”江长安伸手抚摸剑身,灵识微微探查,才发现其中出了上古天人用来补天的一幕幕尘封的画面外,剩下的就是被他击落,被做成剑衣,还有第一次上临仙峰,第一次枕在她的腿上,第一次学习剑法问她取名莫敌,往事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
安仙子欣然说道:“玄牝灵玉天生有载物纪史之能效,记载佩戴者出生伊始
所经历的所有事情,无论是经历多久,即便天地毁灭、宙宇重开、川流倒行、尘时逆转,它依旧全然记下,一丝不落。”
而更令江长安激动的事,剑衣中不但只有二人,还有其余几女与自己相处的记忆,每一分每一刻清晰可见。
“你忘了那一晚我曾与你说,怕你在仙禁出不来,我便一一去见了她们,听过她们与你相识相知,便也将她们各自一缕神识记忆封存其中,冥冥之中倒是成了一件好事。昨晩大家聚在这山庄,我便把该属于她们的都还了回去。”
“这……”江长安连日笼罩心头的阴云终于彻底消散,轻松快意的心绪涌了出来,有种想要面对江海大声吼叫大声大笑的快感。
安仙子仅仅握住他的大手,忽然双目竟有些泛红,悄悄侧过头不让他看见。他并不知晓,昨夜众女恢复记忆后的沉默与默然流泪,正是恢复了记忆,所以不难猜测面前这个男人为了这一切受了怎样的煎熬,做出了怎样的抉择,忍受了多少的痛苦。
江长安正享受着这份愉悦,安仙子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震惊无比。
“其实知道这一切的不只有我们几个,你的父母兄长也应知道的。”
“这……这怎么可能?你也曾去见过我父母?”
“没有。”安仙子急道。擅自去见二老?媳妇见公婆?脸颊难得得红晕了一份,稍纵即逝,“你还记得青微向你讨要的那片边角料。她将那块料子雕刻成了一块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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