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苏柔自诩定力还不错,她都要吐出来了。
她面上的神色太过于精彩,南宫玉鸣本来还在想要如何脱困的心思就淡了下去,心中腾起了一抹疑惑。
自己生的何种模样他还是很清楚的,不求看到她眼里的惊艳,但也没料到会在她眼底瞧出一抹惊恐。
没错,是惊恐。
南宫玉鸣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还未等他想明白,就听面前的小女子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躲在我的屋子里??cǎi_huā大盗?”
南宫玉鸣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苏柔却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淡淡的鄙夷,她心下登时就松了一口气,转瞬她又觉得异常的气愤起来,因为她也从他眼里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嫌弃。
自己虽然不是闭月羞花,但好歹也是小家碧玉,自个儿还没嫌弃这个丑男呢,他居然嫌弃起她来了?
这是什么世道?
由此可见,这丑男并非是cǎi_huā大盗。
苏柔的视线落到他的胳膊上,眉头一拧,看着他道:“你受伤了?”
南宫玉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胳膊,果然见小手臂处流了好多的鲜血,就像是要应了她的话一样,他的手臂逐渐的感受到了疼痛,而他原本还僵硬的身子也逐渐的感觉到了力气,很明显是之前下在自己身上的药力开始退散。
那被刀伤的痛觉太过于熟悉,令南宫玉鸣的额前青筋直跳。
自打被父皇丢到万剑山庄历练回来之后,他何曾再受过伤?所以这一刀,一定是什么人给划上去的。
真是除了自这的皇姐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选了呢。
他手臂上的伤当然不重,那血一看就是不晓得从哪儿弄的假血糊上去的,真正的血也只有他内里衣袖那么的一丁点。
可为了弄出无比真实的模样,他这袖口被划的老大的一块,血淋的到处都是,一看就是重伤的模样。
苏柔别有深意的望他一眼,忽然转过身朝着衣柜处走去,她从衣柜里抽出一件看起来极是破旧的衣裳,用力的撕成了几个布条。
她走了过来,直接将他的袖子扯破,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往他血淋淋的伤口上面倒。
南宫玉鸣眉头拧的更紧了几分,说心中没有波澜肯定是骗人的,然而当那水淋到自己胳膊上的时候,他又愣住了。
居然是凉的。
虽然从刚刚的争吵声中得知这丫头是苏家庶女,但好歹也是苏尚书的女儿,不是奴婢,这茶水,居然是凉的?
南宫玉鸣若有所思。
“瞧你这模样,定当是什么杀手。”苏柔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轻声道:“现在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欠我个人情了?”
南宫玉鸣有一丝的意外。
这人情,什么时候这么好欠了?
他手臂上的伤的深浅苏柔自然看的清,可刚瞧见这个男子的时候他分明就一副身体紧绷中了毒的模样,现在看他一副轻松的模样,应该是药效过了。
人丑,中毒,能躲到她秘密挖出来的地方,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苏柔拉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盯着南宫玉鸣的眼睛道:“我只需要你担任保护我的护卫,一个月即可。”
她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你白做这件事情,一个月之后,我会会付你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南宫玉鸣上下打量了苏柔一眼。
这丫头身上的衣裳旧的都洗的发白了,头上发髻里就别了个珠花,却告诉他一个月后付一百两给他?
还是黄金?
有点儿意思。
南宫玉鸣沉默的看着她,直到这少年老成的小丫头眼底逐渐露出一丝浮动的时候,唇角几不可闻的勾起,点点头。
苏柔再是老成,可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在已经成年的南宫玉鸣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他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亮光。
苏柔很快拿来了纸笔,低声道:“即是协议,那便立字画押吧。”
南宫玉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落笔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极速的写下了两个字。
玉明。
他的手生的极是好长,又长又白,骨节分明,落在纸上的字行云流水,竟有一股子磅礴凌厉的气势。
人们都说见字如见人,苏柔自小也是饱读读书,也临摹过圣人的书法字体,可这丑男玉明的字并未比那些人差到哪里去。
那一刻,她的心中是有小小的波动的,更多的,自然是对南宫玉鸣的欣赏,毕竟杀手这一行给予人们的印象那便是五大三粗,只知杀人,哪有时间去念书写字?
苏柔将契约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收进自己的怀里,默了一会儿道:“过两日,我便要出门一趟,你可能隐在暗处保护我?”
南宫玉鸣点了点头,苏柔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拧起眉头来:“不过明日主母李秀和四姨娘孙梦丽会一起出门,苏盈盈,苏婧洁也必定会同往,苏鸿那么宝贝他的大女儿,势必会派很多侍卫同往。”
苏鸿,南凉苏尚书,不正是她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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