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面都静悄悄的,假山溪水,抄手回廊,一方小水塘边簇拥着漂亮的说不出名字来的花朵。
这个府邸似乎跟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可却又是哪里不一样了。
他习惯性的来到了苏柔以往住的偏僻小院,直到快走到那窗户底下的时候他才猛的想起来一件事来。
苏柔已经掌管苏家了,作为主子,她又怎么会住在这间小屋子里?
可人都有好奇心,他还是没忍住,抬手将窗户给推开了。
屋子里一片清冷,没有人住着的模样。
南宫玉鸣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抹失落,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又迅猛,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深陷其中。
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他莫名的感觉有些烦躁,转身想回去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
苏柔的这间小院子里种着一棵琼花,此时已是花败的时间,绿叶被风吹的悉悉索索的,月色罩住琼树镀了光,好似广寒宫里的那颗桂花树。
苏柔穿着白色的衣裳,披着一件淡紫色的外肩膀,发髻松了下来,柔顺的头发落在她的后背,微风轻轻一吹,好似为翩舞的精灵一样。
她怀里抱着一个酒坛,愣愣的看着他,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苏柔自然是没想到玉明会忽然突出在这个地方。
自打几个月之前玉明留下一封信并派了人保护她之后,她就有了一股子莫名的底气,其实这段时日以来,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怕的。
可是再怕只要想到玉明那双永远淡然的眼睛的时候,她的心就会莫名的安顺下来,一切的计谋与规划行云流水,实施起来毫不犹豫。
也许是连上天也瞧见了自己的努力吧,她的运气很好,所有能够让她痛快的计谋都实现了,所有能够让她畅快的报应她都瞧见了。
她很开心,开心到每一日都想将这个时刻与不知消失到什么地方的玉明分享。她猜测,如果是要分享的话,玉明一定会选择与她畅快痛饮。
苏柔的直觉一向很准,于是自打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便整日的抱着个酒坛趴在窗户边看月亮,一等就是半夜,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后来掌家了,她便不再住在这里,可她还是每夜都习惯的自己起身,抱着一坛酒来到这儿,没想到,今天,他们重逢了。
今天的玉明戴着一个精制的面具,只露出了精美的下巴,绯红的薄唇微翘,那双如月神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张密网紧紧的裹住了她,竟令苏柔的心跳刹那漏跳一拍。
脸蛋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好在此时此刻正是深夜,自已又背对着光,她只好祈祷玉明的眼神没那么好,轻咳一声,指了指怀里的酒坛:“要喝吗?”
南宫玉鸣点头。
他本来就是来找她喝酒的,不是么?
琼树下摆着一张极宽的藤椅,苏柔有一丝的尴尬,刚想提醒换个地方,南宫玉鸣已经迈开长腿朝那边走了过去,悠闲的往旁边一坐,默默的盯着她。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目光,苏柔觉得自己的头都快垂到地上的去了,内心在去跟不去之间徘徊,卷着热浪一层层的往上涌,烧的她脸像个煮红的虾子。
即使是在面对那群豺狼虎豹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慌乱过!那一直平静的心,为何会在今晚跳的这般快?
她想不明白,南宫玉鸣却已开口:“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是想请我喝酒?”
苏柔抬起头,瞧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疑惑,登时就觉得很是颓丧。
她好象喜欢上了一个丑男,但那丑男好象并不明白自个儿的心思,是真的来找她喝酒的!
怕是把自己当作兄弟一类的吧。
苏柔吸了一口气,抱着酒坛过去坐到他的身边,藤椅虽然宽,却并不长,两人的距离难免有一丝的近。
直到这个时候,苏柔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生的真的很高大,他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垂着望着自己,月光照在他的轮廓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光,仿佛面具下那块丑的惊天动地的胎记都淡化了许多。
苏柔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微微一怔,失笑道:“我只记得将酒带过来,却是忘记了拿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必如此麻烦,”南宫玉鸣抓过酒坛,揭掉瓶口的纸,就那么牛饮了几口,一缕酒液沿着他的修长好看的脖颈流下,苏柔将视线转开。
那装着酒液的坛子递到她的面前,耳畔传来南宫玉鸣的轻笑声:“痛快。”
在这一刻,苏柔一直压着的心忽然轻快活跃起来,她脸上扬起一抹笑,抓过那酒坛,大口的喝了两口,火辣辣的灼热感自上而下漫延而去扩散到身体四周,灼的人的确是痛快!
她脸颊染上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玉明,将面具拿下来吧。”
南宫玉鸣顿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道,声音有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暗哑:“为何?”
苏柔拍了拍酒坛:“痛快!”
“噗,”南宫玉鸣握拳抵唇,忍不住大笑起来,痛快,的确是痛快。
他们两个都经历了太长时间的压抑,太多的小心翼翼,来寻找彼此,不就是为了卸下彼此心尖上的重任,来场痛快淋漓的畅饮?
南宫玉鸣指尖抵在面具上,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我很丑的。”
“我知道,看过很多次了。”
“不害怕?”
苏柔摇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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