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海看了看面前的少年。
纤细的四肢,柔韧的身体,温软得不像一个男孩子。
他纤长的脖子,像是天鹅的颈,洁白细腻,生出一种让人想要掐上去的柔弱感。
有的人,偏生喜欢摧毁那种脆弱,比如李平海。
这个少年,就长着那样脆弱的一副皮囊。
很对他的胃口。
但,这个少年是从哪里出现的呢?这个房间,是他准备给另一个娇小可怜的身躯的,不是眼前这个少年。
何况,这个孩子,虽然有一张孩童的脸,却挂着与外表极不相符的深沉。一颦一笑,都有些看不透。
他之所以喜欢小孩子,就是因为他们痛了会哭,开心了会笑,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直观感受。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不是你的房间。”李平海看了看房间四周,没有录像,四下也没有藏人的可能。
他一路走来,也没有可能藏了人或被人跟踪。
最了解不过的,主场场地。
因此,他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少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您不记得我了吗?李先生?”小豆子低头笑笑,不同于方才诡谲的笑容,他此刻的笑容有些悲哀、有些阴沉,夹杂着淡淡的愤怒。
他忽然又抬起头,一脸明艳的笑容,如同才出世一般,带着对万物的好奇,稚气未脱道,“先生,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听完之后,您就知道今夜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窗外,小萝莉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厚重窗帘后,凌空站立,好整以暇,看着房间里的光景。
她抱着胸,一脸肃然,完全不像个孩子——大概是想起来此次出行前的光景:
地府里掌握着一切掌控权的那人,穿着一身的白西装,顶着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面孔,将她召回,临时的聘书下发。
“白君易的辖区?我记得之前的规矩是,九州治安官不应该互相干预?”她不急不缓,不卑不亢提出了疑问。
那人懒懒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此一时彼一时,小白因为勾引我老婆,哦不,他因为办事不力……e,总之他还在关禁闭,你就暂时连他辖区那边一起管着吧。”
“……”小萝莉并没讲话,心中则是在腹诽眼前的男人对于自己绿云盖顶的现状原来还是在意的,可偏偏崔判官勾搭的那么多个小鲜肉里,何以阎王只在意一个沉闷如木头的白君易呢?
阎王拖长了语气,仍旧慢条斯理道,“你早日去吧,毕竟九州治安官,比起黑白无常的工作,要轻松多了。你们要处理的只有归了地府又四处逃窜的魂魄。”
小萝莉点点头,“那么,小白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阎王眨了眨眼,目光凌厉了几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了,别忘了你们是为什么成为九州治安官的。”
……
回想起男人那一瞬的眼神,小萝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部分时候,男人都有一种人畜无害甚至懒到有些令人发指的气场,可是,很偶尔的偶尔时候,他会突然流露出一种近乎毒蛇吐信的危险感。
那种目光,如芒刺在背,她摇摇头,不去回想。
下一秒,她倏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平安的房间里出现。
她抱了抱金坷垃,揉起了那松软金黄的毛发。
平安坐在床边,看着小萝莉面无表情,漠然的模样像是一尊没了灵魂的玩偶,与昨夜里那个娇俏顽劣的少女,抑或是白日里做戏的百变少女,都有些不同。
忍不住打了个趣,“一个女人到底能有多少张不同面孔?”
小萝莉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平安只是开了个玩笑。
他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这不是他该担心的问题。
“小豆子一个人对付那个老sè_láng,你不看着吗?”平安抽出一根烟,他觉得自己似乎抽烟的频率比起之前在安城送外卖时要多了些。
他坐上宾利之后,给任杏发了个消息,说明了邓国平身故的消息,和自己身在江城商会的事情——用新到手的另一个号码。
任杏一下午似乎都在忙,刚刚才回复他,自己注意安全,然后就没了音讯。
江城的生活节奏快得像是在转陀螺,没有休息的时间。
但,从处理邓国平身后事的速度来看,这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讲究效率。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却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
他像是被拖进一个急速旋转的旋涡,无措而混乱。
小萝莉拍拍他的肩膀,“你看着有点紧张,烟屁股都烫到手了,还没有反应?”
平安低头一看,自己手上还真是只夹着小半截烟屁股了。
丢了烟头,站起身洗了把脸。
小萝莉并没有继续好整以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城的夜景。
晚上九点多,尚未熄灯,整座江城灯火辉煌,流光飞舞,格外的繁华。
“从古至今,人们追逐光明的习惯从未减退。从普罗米修斯偷盗了火种之后,人类追逐光明温暖,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执着。”她忽然没来由,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她抬头沉思道,“越是浮华的城市,越有疯狂的人心。所以我不喜欢这样繁华的城市。”
话音方落,江城两岸的灯渐次分批熄灭,外墙led的射灯、窗户里的灯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全都归于黑暗。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今晚的主角不是你啊,小姐姐。”平安挠挠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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