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的样子比较可爱。”我按了按被风吹乱的发,微微侧身,睨了小青蛇一眼。
小青蛇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青蛇要什么可爱,不过炎老大,你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侦察敌情,第二遍。”
“不信,好多遍。”
“闭嘴,有人出来了。”我一把按下小青蛇的脑袋,带有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公然与老大作对,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正在小青蛇腹诽自家老大借机报复的时候,屋子里果然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标志性的白袍,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庭院中间的石桌前坐下。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华容还能是谁?
只是还不待我细究他为何一副还没喝就醉醺醺的窘态,屋子里又走出来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沐长笙,女的是李倩倩。
啧,都已经同居在一起了吗?还真是看着不爽呢!
“天色不早了,师妹该回去休息了。”沐长笙开口就是送客,冷着一张脸在是桌前坐下。
闻言,李倩倩眨巴着一双杏眼,天可怜见,看得人浑身都软了。
“大师兄,你是在责怪我吗?怪我没有救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舌头长的,告状都告到家门口了。
“修道之人,本就是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师妹自身不足,无法相救,我又有什么责怪的。”
沐长笙捋了捋宽袖,一番话说下来在情在理,完全是站在李倩倩的角度上考虑。
可是听了这话的李倩倩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好像无论她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在乎。
正门头喝酒的华容咂咂嘴,哼了声,“人家是巴不得你责怪责怪,你这榆木疙瘩怎么不解风情,不开窍啊!”
李倩倩的脸色瞬间泛红,咽了咽口水,难为情地瞥了沐长笙一眼,道:“二师兄喝多了,我,我还是先回去休息了!”
“大师兄,二师兄,明天见!”
说完,便娇羞得化作一道香风,掩面而去。
沐长笙则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自顾自喝酒的华容,冷冰冰的视线誓要穿透他。
奈何华容却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似的,风情万种地摆了摆手,“我帮你打发走了粘人的师妹,不求感谢,但是你也别拿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我。”
“以后,不要说些令人误会的话。”沐长笙别过头,淡淡地嘱咐道。
“误会?师妹对大师兄有情可是蜀山上下皆知,就连送菜的大婶都在私下叫你‘未来掌门’呢,能有什么误会?”华容白了他一眼,眼中的鄙夷明晰可辨。
“荒唐!”沐长笙眉头微皱,对于这样的传言他打心眼儿里排斥。
“还有更荒唐的呢!”华容长睫扑簌,又是一杯清酒下肚,摇头晃脑道:“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蜀山大弟子!”
沐长笙看着他,这简单的话语里好像包含着千般秘密,却又无从挖掘,莫名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只得淡淡道:“华容,你到底怎么了?”
华容茫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看起来任性又无害。
“怎么了?没怎么啊!我可好了,有酒喝,可好了!”
沐长笙欣赏不来类似酒这样乱人心志的东西,他夺过华容手中的酒壶,道:“别喝了。”
“酒这么好喝,你凭什么不让我喝?”华容又从袖中拿出一壶樱花酿,享受般地仰头饮一口。
沐长笙索性不再管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将一壶酒喝完,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华容,你心有魔障了。”
听了这话,华容讽刺地勾起一抹笑,“怎么,与你们正道之人不同,就是有魔障了?”
我趴在墙头听到华容这霸气的话语,恨不得跳起来为他鼓掌。
沐长笙想也没想就开口回道:“你也是正道之人。”
“胡扯!我就是我,谁愿意成那劳什子的正道之人!”
“华容——”
“大师兄,我乏了,就先去休息了。”说完,华容施施然起身,没有半分喝醉的样子,拎着酒壶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和大师兄聊天十分愉快,早点休息啊!”
语毕,华容便回了屋子,不多会儿,沐长笙也起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竟然觉得华容那厮回头看了我一眼。
再怎么说,我现在都没有妖的气味,要被发现还是很难的,于是我很快便否定这脑海中冒出的这年头。
就在我愣神片刻,只觉肩膀处一重,侧头一看。
原来是小青蛇睡着了,我认命地将她拦腰抱起,披着夜色回到了吊脚楼。
我没有发现的是,在我转身的那一瞬,下边的屋子亮起了灯,半掩的窗搁着一条暖玉般的胳膊,再往上,就是华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眼角眉梢漫出来的媚意浑然天成,低低的笑声溢出喉咙,fēng_liú得不像话。
“呀,偷窥的狐狸回家了……”
翌日一早,淡淡的金色日光晕开浅浅的辉芒,树叶沙沙,不知名的小虫游走在树枝叶隙,啾啾私语。
黄老爷子早就坐不住了,他纠集了村民大部队,以开会的名义在吊脚楼外聚起,热闹的样子跟菜市场讨价还价并无二致。
说起来,这还是黄杨村闹瘟疫以来第一次这么热闹呢!
双手浸在铜盆里,水,温温的,正好。
我缓缓地擦干手,小青蛇守在门口,严格把关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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