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蓼蓝带到。”门外,扶柳恭敬禀告。
“进来。”
一股极细微的莲花清香顺风而送,我一抬头,便看到扶柳身旁站着的藏蓝色人影。
最先撞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马桶一样的青铜头盔,虽然我的脑海里已经有关于他相貌的重现,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这种蹩脚的马赛克。
真是扎心了!
扶柳好像也教过水子衿在宰相府行事的规矩了,水子衿顶着那个厚重的头盔,立刻单膝跪地,道:“蓼蓝参见相爷。”
“起来。”我垂下眼帘,撩起衣摆,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闻言,水子衿二话不说就站起身来,一点都不扭捏,视线停留在面前无可挑剔的俊颜之上。
“你叫什么?”我瞥了他一眼,声音如水平静。
“属下蓼蓝。”水子衿依旧坦坦荡荡地直视着我的眼睛,微乎其微的停顿却让我察觉出他在撒谎。
“本相看起来很好骗?”淡漠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怒气,我倒要看看,这条鱼编瞎话的本事到底能不能及格。
“相爷才智过人,无人出其左右。”水子衿不卑不亢,但听的出来,他对姜雨的名号确实有那么几分赞赏。
“放肆!”我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水子衿赫然低头,连忙跪倒在地,“相爷息怒。”
息怒?息怒个屁!
这家伙的心灵要是有他表面上对我一半的恭敬,就该说出他的本名。
不过就是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墨迹?
“哼!”拂袖起身,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主子,公主来了!”扶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脸七月半见鬼的表情。
支饮王朝唯一的公主,宗政茹,年方二八,调皮捣蛋无所不作,是小皇帝嫡亲的妹妹。脑子被驴踢了,喜欢这个恶名远扬的佞相,经常来宰相府骚扰……
姜雨对此很头疼。
现在是轮到我头疼了。
“嗯,把她拦住,要是放她进来,统统发去西郊喂马!”按住额角隐隐暴起的青筋,这姜雨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生活也是可怜。
扶柳扶风飞快地赶往前厅,我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倔强男人,冷声道:“起来,随我一起去前厅。”
“是。”
水子衿从地上起身,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我身后,是有那么几分忠诚侍卫的意思。
还未走到正厅,就听到宗政茹张牙舞爪、鸡飞狗跳的声音。
“狗奴才!快放开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诛你九族!”
“保护相爷的安全,是扶风(扶柳)的职责所在,虽万死而犹不悔!”
两个人不愧是双胞胎,说的话也像是合计好了的。
这默契的告白听得我身后的人有些意外,视线落在我的后背,又多了一丝赞赏。
……
这水子衿没毛病吧?他的反派情结好像很严重。
没有回头,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前厅。
被扶风和扶柳制住的宗政茹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又开始疯狂地挣脱起来,一点都没有皇家公主应该有的气质。
“雨哥哥,茹儿来看你了!你快让这些狗奴才放开我!”
绯色宫装的女子刚刚还是笑嘻嘻的地冲我抛媚眼,立但是立马又满脸愤怒地瞪了一眼拉住她胳膊的扶风扶柳。
我淡淡地挥挥手,示意扶风和扶柳放手。
重获自由的宗政茹冲扶风和扶柳扮了个鬼脸,还趁机踩了她们一人一脚。
她一边朝我这里跑,一边整理着略微褶皱的外衫罗裙,一双杏眼里满是兴奋的色彩。
眼看着宗政茹张开双臂就要将我扑个满怀,扶风和扶柳已经有些不忍看,默默地别过脸去。
我安静地坐在纯金打造的太师以上,低着头,淡定地撇着杯盏里的茶叶,对即将靠近的危险毫无知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凌厉的风过,吹乱了我额前的碎发。
再一抬眼,就看到宗政茹抱着一把乌漆嘛黑的铁剑,脸都气得直发抖,圆瞪的眼睛里开始酝酿起风暴。
“你,你这个铜头怪又是哪里来的?!”
宗政茹近距离看着水子衿,虽然平时飞扬跋扈、恃宠而骄,但始终还是个小姑娘,头一回看到这么一个与常人不同的鬼玩意儿,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他是我新招的侍卫。”
我正欲伸手弹弹那乌黑的剑鞘,水子衿却赶在我前面连忙收回剑,不禁皱眉,这宰相难道不怕死吗?
他手上的剑可是上古凶器鲮蚩,对除主人以外的男子靠近,非见血不可……
说来奇怪,这鲮蚩对这宰相好像还真的不怎么排斥。
看来是得回慈海一趟,修一修鲮蚩,看看是不是坏了……
“雨哥哥,这个铜头怪看起来还没有扶风厉害!你要是缺人保护,我就让皇帝哥哥给你派一个营的御林军!”
说着,宗政茹又想靠近,却被水子衿一个嗜血的眼神吓了回去。
“雨哥哥,你看看他,眼睛比血还红,肯定杀戮颇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公主,我看起来像好人吗?”我抬起头,轻轻地翘起唇角,眼底的嘲弄很好地掩饰住了。
宗政茹看着太师椅上的邪魅男子,眼神有些惊愕,后知后觉自己这番话说得不怎么高明。
文武官员和百姓们可都是在背地里称呼她的雨哥哥是佞相……
可是她一点都不相信雨哥哥是这样的人。
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宗政茹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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