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
他想起冻到他差点骂出脏话的冰耗子,笑容险些维持不住。至于巧克力蛙,他也很难想象自己满屋子抓一个魔法零食,最后把乱动的青蛙脚塞进嘴里的场景。
但是这时候不能犯怂,他沉稳且从容地说:“好啊。”
再不济,他可以送给他的好伙伴,巴基或者托尼。
他们铁定乐意帮他分担一二。
艾比定定地看着他,又是长长的一口气吐出:“真好。”
好像冬天藏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连手脚都是松软的。
史蒂夫没有问她“为什么觉得真好”,因为他也觉得这样的时刻很好,好得没法用语言形容。
彼此信任,所以快乐。两个人互相对望,都不舍得挪开眼,双双在滴雨的屋檐下傻笑。
……
“雨好像小啦。”
艾比小声说,史蒂夫“嗯”了一声,探出脑袋看看外面。
离家还有段路。雨虽然不再继续变大,但还是黏黏糊糊、磨磨唧唧的,如果现在走,到家恐怕也免不了湿透衣襟。
“走吧。”
他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拉近,另一只手解下了背后的盾牌。
盾牌在手心横向翻转,变成现成的遮雨物,史蒂夫把她单手揽着,冲入雨中。
而盾牌始终举在她头顶上方,使她免受风雨侵袭。
艾比起先被他的操作震惊了一刹那,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想笑,笑容几乎憋不住。
两个人踩过无数水坑,艾比的笑一直没有停过。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娜塔莎和托尼跟了他们一路,带着伞。
托尼目送他们远去,嗓子眼像塞了团烂泥巴。
隔了片刻,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娜塔莎:“……你想看的就是这个?”
黑寡妇沉默两秒,缓缓道:“我没料到有这种操作。”
钢铁侠揉了揉发酸的腮帮:“我决定叫他们雨中二傻。你别想把大傻蛋的称号扣给我,那没门。”
娜塔莎耸耸肩膀:“往好处想,这是跨世纪的古老浪漫,还挺独树一帜的。起码姑娘喜欢。”
托尼哼笑了声:“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他们雨中二傻的缘由。他们消失在我眼中的样子像两团迫不及待想被环卫工人捡走的废弃物。”
“——而振金盾牌像极了垃圾桶盖。”
刻薄的比喻让黑寡妇也噎了噎。
但她很快找到了反击点:“你可能难以理解,但这就是恋爱。”
哼,恋爱。
托尼很不得劲地在心里撇嘴。好吧好吧,恋爱,这年头连老冰棍也有春天了。
如果恋爱是这么傻兮兮的活计,他宁肯和盔甲相亲相爱一辈子,也不要被多巴胺降低智商。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上,总裁爸爸的背影宛如一个飘逸的浪子。
……
艾比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了。
越到冬天,天黑得越早,更何况是阴雨天气。家里一团黑暗,窗帘严严实实遮着,一丝光都不显。
艾比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黑暗被瞬间涌没的光源驱散了。
她照惯例首先去温室,短短外艰难。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直到刚才打开家门的前一秒才想起了牛头摇摇树,以及对它信誓旦旦的承诺。
……老实说她有点怕它的眼泪攻击,这场面让人吃不消。艾比做了很长时间的精神建设,她的脚步在温室门口反复徘徊。
然而没等她做完精神建设,牛头花自己兴高采烈地探出脑袋来了。
“晚上好。”
艾比对它打招呼。同时噘噘嘴巴,准备亲它的奶牛头一下。
……结果被牛头摇摇树躲开了。
艾比:“……”
它躲开了!
她真不想承认,在牛头花躲开的那一刹那,她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世界不爱她了,牛头花也是。她的眼泪已经开始蓄力。
然而牛头摇摇树看她愣在那里,好像怕她多想似的,亲昵地用头颅蹭了蹭她脸颊。
见鬼的是艾比好像能从它的举动里听出它的心声:蹭蹭可以,亲亲就不行啦。
艾比暂时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牛头摇摇树一遍,发现它今天实在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没看到相亲对象,它也丝毫不在意,仿佛还很高兴;比如,它不允许她亲亲;再比如,她的枝蔓一直遮遮掩掩,好像在藏着什么似的。
很快艾比就得到了答案:牛头摇摇树害羞地左右乱扭,磨磨蹭蹭地居然从背后拱出两颗东西来!
艾比定睛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起来像随时要昏倒了,用失足少女的严厉老爸的口吻尖叫:
“梅林的平角裤啊!这孩子是谁的?”
是的!牛头摇摇树拱出的,正是它的果子!
今天实在是、实在是太混乱了,艾比怀疑自己把日子过糊涂了。她没想到就这么点工夫,牛头摇摇树就和别的野花授了粉,开花都没看到不说,现在果子都有了!
诚然牛头摇摇树是一种“结婚生子”非常迅速的植物,但艾比还是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冲击。
关键是——这果子到底是谁的呀?
艾比连番追问,牛头摇摇树扭扭捏捏。最后大脑袋一歪,歪到正种在它后面的独活草身上去了。
独活草舒展双臂,抱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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