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比真正开始做实验时,手头已经积攒了不少材料。
最关键也是最难得的嚏根草已经不是问题。刨除洛基给的,连纳威都替她捎来了两棵。
她开始在“七分美梦”原配方的基础上对原料增量或减量,用各种不同的配料方法来“召唤”弗雷德。
可怜弗雷德做了幽灵还没得安生。艾比锐意进取、勇于实践,召唤出的弗雷德不是少条胳膊就是少条腿,很少有囫囵一个。
弗雷德差点没被她逼疯!
每次做自己的小发明时,感觉脖子有股奇怪的牵引力,好像被绳子扯住一样,这就是艾比在“召唤”他了。他透明的脑袋从地底下升高,穿过地板,脚掌落地的时候,全身都被刷上了彩色。
弗雷德被召唤成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找他有没有缺损胳膊和脚,第二件事情是咆哮着,追着艾比一路从卧室打到客厅。
今天的召唤似乎有什么不同。
弗雷德看看自己的手臂,两条!好好地长在身上,再看看下半部分,好的,也是两条腿!
啧啧,看看这俩大长腿!上回生生给艾比整没了一条,结果他只能像个瘸腿木偶似的满客厅蹦蹦!
艾比围着他兴奋地转圈,不停嘟囔:“成功了?成功了吗!”
弗雷德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不对,他摸摸脸蛋,耳朵也在,头发也在。但在他摊开掌心的时候,他低下头,一下子哀嚎出声!
“梅林的三角裤啊!我的小手指呢!”
他伸出左手在艾比面前晃了晃。原本应该长着尾指的地方空了一块,别提有多突兀。
弗雷德的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
“弗雷迪英俊的手指头!不见了!”
如果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艾比兴许还会紧张地问东问西。但她现在看着弗雷德抽搐似的动着四指,做出掏心的动作,居然还松了口气。
她拍拍胸脯,小声安慰他:“应该是和前几次一样,掉在你的实验室了。你回去的时候拼一拼就好啦!”
弗雷德瞪着她。眼睛瞪得有两只乒乓球大。
迟钝的艾比还在兴奋:“不知道这次的时效能保持多久呢?”
她的最高记录是十五分钟,这次看上去很有戏,只落了一根小手指!
说不定能保持半小时呢!
弗雷德气得红头发都竖起来。他皱着鼻子,“呼”一下窜上高空,和天花板的距离只有一线;正当艾比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对着她“哗”地俯冲下来——
在这个捣蛋鬼“哈哈哈哈”的笑声中,艾比被他的灵魂穿透了身体,他从她背后窜出来,对她做鬼脸。
艾比顿时打了个寒噤,感觉整个人像被冰水淋过一样。她抓起抱枕扔他(尽管那根本无济于事):
“你越来越像皮皮鬼了,坏蛋!”
弗雷德抹了抹鼻子:“不要这么说,他是我的小弟。”
“还好你不能和皮皮鬼一样触碰实体,否则你保不准会怎么折磨我。冲我扔水球或者打翻我的墨水瓶——”
艾比还没说完,眼睛倏地瞪圆了。她眼睁睁看着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饼干!
然后冲她努努嘴。艾比愣愣地伸出手,他就把那一小袋饼干放到她的掌心里。
放到——她的掌心里了!
艾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袋小饼干,像桃金娘那样发出高分贝的声音:
“梅林,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不是一个幽灵吗?”
“我是幽灵之王,小姐。”弗雷德造作地行了个骑士礼,“我只是随手一带,结果还真被我带来了!”
说完他抱着手臂,冲她翻白眼:“你真迟钝,小bunny。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能触碰实体,我怎么捣鼓我的新发明?”
艾比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可是、可是你刚才明明穿过了我,你又不是实心的……”
“事实证明,我想碰就碰,想不碰就不碰。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他摸了摸鼻梁上的小雀斑,“好啦bunny,来尝尝我给你带的小饼干。”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笑嘻嘻的样子好像他就是个有温度的活人。但室内挥之不去的寒冷又提醒着她:面前这个人有多么不同,能见到又有多么不容易。
艾比鼻尖发红,耸动着一股酸意。她感动地抓了一块放进嘴里:
“谢谢你,弗雷德……”
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这一声好像是从她的骨头缝里咬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她感觉皮肤发烫,身体变成了一块橡皮泥,被重新塑形。
她听到弗雷德桀桀地笑:
“不用谢,小兔兔。还是应该叫你小雀雀?”
艾比大脑发涨,怒火涌上心头。
那是金丝雀蛋奶饼干!他把她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第七百二十八次上当。弗雷德,大骗子。
艾比变成了毛茸茸一团,闷闷地缩在地板上,连脚都看不见。弗雷德坐在她面前,怜爱地抚摸她绸缎般的软毛。
“看哪,我不知道你变成鸟之后有这么胖。”
“……”
艾比并不想理他。
但弗雷德永远是“你不理他,他越来劲”的那类人。他还在坚持不懈地和她搭话,并且兴致勃勃:
“小雀雀,叫声来听听?听说金丝雀叫声可好听啦,可惜我们研究的这款魔法饼干的持续时间太短,往往还没听到叫声,人们就变回去了——”
说到这里弗雷德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
“呃……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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