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知观给步蕨留了一把桃木剑,和原主那把巴掌大的截然不同,百年老桃木,三尺七寸,连见多识广的沈元都夸了一句“好剑。”
最后一天,步蕨给上任知观的牌位上了三炷香,拎着包和沈元一同踏上了回燕城的高铁。票是沈元买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爷我不差钱”,活脱脱一个道二代纨绔子弟。
“校园,真怀念啊。”沈元将墨镜挂在领口,叉腰站在燕大门口,“我都快忘记读书那会了,我师父一直想让我考进燕大,但我语文不太好当年离分数线差了那么一点。”
这倒出乎步蕨的意料:“是吗?”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可能差得还有点多,不过那时候燕大严重地重文轻理,我真的尽力了!”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朝着阶四教走过去,刚拐了个弯一辆步蕨眼熟的黑越野以一种看得见的憋屈甩了个弯与他们迎面碰了个正着。擦肩而过了一分钟后越野慢腾腾地倒了回来,车窗落下,叶汲那张刀削斧凿似的硬朗面容露了出来,故作惊讶道:“步知观,挺巧的啊,送儿子上学呢?”
沈元大约头一次见到比他更混球的,当场就惊呆了。
步蕨心平气和地问:“要出门?”
青年的脸上比上次见面时稍微多了点血色,也只是稍微而已,整个人仍是病怏怏的,叶汲鬼使神差地,嘴上没把住门:“你是不是受伤了?”
这回轮到步蕨怔住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在地震里受过伤,现在养得差不多了。”
“地震?”叶汲挑高了三个音阶,忽然心有所觉,“哪儿的地震?”
步蕨报了个地点,叶汲沉默了一会,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兄弟,我敬你命大。”
虽然这货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不像外伤所致,叶汲心里啧啧称奇,看上去倒像是在深山老林里被小妖精吸干了精气。
“算了,既然遇上了这门也就不出了。”叶汲拍拍车门,“上车,正好小陆刚才说趁着人齐开个会。”
沈元摸不着头脑:“马上开会你现在出门?”
叶汲嘴一咧,露出个分外慈祥宽容的笑容:“老子乐意~”
“……”沈元的小爆仗一点就着,可惜还没炸开被步蕨一头摁进了后座。
大学里人来人往,叶汲的大悍马慢腾腾地爬着,时而能见两辆小黄车潇洒地从旁飞速而过。这时他倒是一点都不急了,单手划开电话按了个号码:“老三今晚的场子我就不去了,单位有事。”
那头吵吵闹闹的一阵哄笑,连坐在副驾驶的步蕨都能听出个一二,对方似是不相信叶汲的说辞非闹着要他过去。
叶汲从耳后摸出根烟,骂骂咧咧:“滚蛋!老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朝九晚五得按时上班知道不?不说了,开车在。什么,边上有人?是啊,是有人。”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瞄了眼副驾驶上的步蕨,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处,叶汲立即摆出副正色不耐烦地怒斥,“不是嫂子,没嫂子,一大老爷们!今儿真去不了,改日等你们回来我请客场子随你们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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