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脑子里有股强烈的不好的感觉。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隆科多大人去了宗人府大牢把李氏给带走了,还……还在逃离途中冲撞了守春真人和罗桑诺布法王的马车, 真人和法王当场羽化圆寂。”
皇上闻言直接站了起来, 惊怒道:“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守春真人和罗桑诺布法王羽化圆寂了。”小太监死死的把头扣在地上不敢看皇上脸上的表情, 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这个时候皇上再也不能骗自己了, 心口剧烈的起伏着, 脸色极度不好, 浑身呈现出一股具象化的黑气, 看得一旁坐着的皇太后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怒急攻心晕倒过去。
就在皇太后还在心里思考要不要开口转移话题, 让皇上松了心里的那口怒气, 皇上顽强的撑了过来, 降到冰点饱含着寒冽刺骨的声音响起:“传朕口谕,让九门提督和顺天府捉拿隆科多和李氏,其后打入……”皇上顿了顿“打入刑部大牢!”
宗人府大牢是处理宗室和外戚事务的, 一般很少有人会在宗人府大牢丢命, 可刑部大牢就不一样了,那是上升到前朝朝政。
也不怪皇上最后会选择把隆科多打入刑部大牢,实在是这一次的事可不小。
隆科多是怎么从宗人府大牢把李氏带着的?
虽然那小太监并没有说什么黑话只是平述了事实, 可皇上依然能够猜想出来, 宗人府大牢没有皇上的命令可没人敢抓人进去也没人敢放里面的人出来,隆科多肯定是强袭了宗人府大牢。
要单单是这样,皇上若是要强行保隆科多其实还是能保的住的,可之后的守春真人的羽化和罗桑诺布法王的圆寂却是连皇上都遮掩不了的大事, 甚至于皇上还要为此给隆科多买单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两位自身没多少资本,至少比起皇上而言比起佟家而言没多少资本,可问题是他们的背景和身后的势力却是让皇上都有些亚历山大。
要知道大清入关后是强行让汉人剃发的,所谓“留发不留头”,然而在汉人里有那么一小撮人是没有被剃发的,这些人就是道士。为了避免汉人触景生情更加的反抗满人的统治,在清初京城是驱逐过道士的,不许道士在京传教。
可就像皇上曾经废除科举后又迫于压力恢复了科举一样,渐渐的先皇也顶不住压力在顺治十三年复起了京城的白云观,而当时奉旨成为白云观在清朝第一任观主的就是守春真人的老师昆阳真人,人称王常月。
王常月曾经在顺治十三年三月奉旨在白云观传道,先后三次登坛说戒,度弟子千余人,并受赐紫衣三次,并且皇上还曾从其受方便戒。他让本已衰落的道教复兴,使道风大振,后被誉为全真龙门派的中兴之祖。当时龙虎山的正一派衰颓,王常月的全真派便成了道教之首,在整个道教的影响和说话权特别大。
守春真人是王常月的弟子之一,即便是现在王常月羽化后白云观并非由他继任,可他曾经跟随他在南京、杭州、湖州和武当山等地开坛授戒,因此在道教的地位非同一般。
南方汉人本就多信道教,从最初的清初大屠杀,到之前的三藩台湾之战,皇上好不容易通过各种的手段还亲自南巡作秀祭孔才安抚了汉人,让其听话了一些,不会在他亲征噶尔丹强行给自己刷千古一帝的名号的时候捣蛋,没想到这个时候隆科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来皇上对和尚道士的感官就不好,加上反清复明的头子最初其实是一个和尚,其后也有很多反清复明的人伪装成道士不剃头,所以皇上真的有些担心那些人会不会趁着这个事,再一次的挑起满汉之争,然后组织造反,毕竟那什么朱三太子皇上还没有抓住,时时刻刻都有反清复明的人在搞小动作,南边可一直都有隐患。
再说那罗桑诺布法王,他是藏传黄教的大师,奉第巴(达/赖/派的总管)桑结嘉措留在京城加强黄教和朝廷的关系(当时另外一派班/禅并未得到清廷的认可),实际上是留在京城做间谍观察朝廷动向,当然这位法王现在的间谍身份只有知道未来事情的诺敏才知道。
间谍身份这个时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时候西藏的政局非常动荡,神权(黄教)和皇权(和硕特汗国汗王)之间的政治矛盾已到达了极其尖锐的时期,可偏偏噶尔丹统领的准噶尔汗国就在旁边,这噶尔丹也不是没有打过西藏的主意,不过是棋差一招没有得逞而已。
可一旦西藏内部出现了什么失衡的大事,那很有可能让噶尔丹浑水摸鱼成功,要知道西藏这地方高原反应厉害地势也是易守难攻,想想当年的大唐和吐蕃之间的战争就知道,一旦噶尔丹成功入藏,那很有可能从经验包成长为大魔王。
无疑在皇上心目中罗桑诺布法王在京城圆寂这事很有可能会打破西藏那边的格局,万一让黄教误会了和噶尔丹勾结在一起分裂西藏怎么办?这事黄教可不是头一次干,他们可是干了好几次的完全可以称得上熟能生巧。
前面就说了,比起某某人死了某某人被压迫某某人这么那样了,皇上更在意的还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地位和功绩。眼瞧着他正专注的准备着亲征噶尔丹的各项事宜,结果隆科多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纵然有巧合和蹊跷的成分在,可皇上还是被气得不行,加上宗室王爷这一次的齐心协力,皇上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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