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危楼,像是走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空荡荡的工具箱和电缆随意丢弃在地上,像毛线团般杂乱无章,生锈的架子上摆满了虎口钳、螺钉螺母、手锤、游标卡尺,还有一些复杂的看不出用途的零件。
照明设施早就坏了,陈旧的木地板被水渍泡地发肿,墙壁上多是陈旧的小洞和浑浊乌黑的污渍,远远看去就像一块黑色的蜂房。
一块被油漆刷成的墨绿色牌子悬挂在天花板上,牌子上写着“蛇巢社区”四个字。
“老不死的,我回来了。”苏玮把吃的放到桌上,大声喊叫。
没人回应,苏玮皱了皱眉毛,难道不在?
不可能啊,那老不死平日里宅的要死,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半夜的怎么会不在?
走到实验室的铁门前,他哒哒哒用力敲门。
“老东西,我给你带吃的了,没死就吱一声!”
吱嘎一声。
铁门中间的插销被打开,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球,接着是一光秃秃的脑门:“嘿嘿,你个小王八羔子还知道回来啊。”
苏玮翻了翻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给你带吃的了,爱吃吃不吃拉到。”
铁门里传来呲呲的嗅声,似乎闻到了香气。
“这是……牛腩汤?我的最爱!”沙哑而兴奋的声音响起,铁门应声而开,浓浓的白色雾气散开,从雾里窜出了一个怪异的佝偻老头。
要是让正常人看见了老头的模样,恐怕立马得被吓个半死,因为透过薄薄的雾气可以可以清晰的看到,老头右半边的脑子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容器,更可怕的是老头的双腿畸形扭曲,骨骼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往内弯曲,腰部以下的部分完全被精密机械所替换。
对此苏玮早就习以为常了,神色如常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自顾自的走上二楼。
说实话,四年前苏玮刚见到老头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无奈蛇巢社区已经是贫民区租费最低的住所了,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和老头讨论租房子的事情。
房租很良心,一个月120块钱,一天4块钱,在风扇镇你在也找不到这么低的价格了。
之后苏伟就搬到了蛇巢社区,提心吊胆地住了一段日子后,他发现,除去老头恐怖的造型和疯疯癫癫的性格,其实人还挺不错的,起码不会有乱涨房租的无良举动,不过,一旦发现更便宜的住所,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搬走的。
怪老头一下子窜到桌子旁,看到打包好的剩菜剩饭后眼睛一闪,嘴角留下一丝涎水,接着嘿嘿一笑,挠挠裤裆掏出一支破烂塑料勺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苏玮眼角微微抽搐,那勺子……好像是用来刷马桶的吧,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胃里有些不舒服。
怪老头对此一无所知,埋头吃得汁水四溅,剩饭剩菜很快就被消灭地干干净净,他打了个饱嗝,伸出机械手臂上的针头剔牙齿,最后发出一阵心满意足的长叹,这才用仅剩的独眼看向苏玮,嘿嘿一笑,露出了黄灿灿的大门牙道:“怎么,今个遇到什么高兴事情了?”
苏玮楞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
怪老头笑地更厉害了:“嘿嘿,你个小屁孩在我面前还想撒谎,说吧,是不是碰到漂亮女人了?”
“呵呵。”苏玮也不恼,随手拉来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女人?破贫民窟里能有什么女人?再说了,我才十五岁,哪有心思想那些花花肠子。”
“诶,非也非也,找女人这东西可不分年龄,你看我,想当年追我的美女多了去了,嘿嘿,金发碧眼的,小鸟依人的,冰洁冷傲的,我可是一个也看不上……”怪老头发出猥琐地笑声,挺直胸膛自豪地讲述着“辉煌的过去”。
“你就尽管吹吧。”
苏玮懒得理他,随手从石砖缝里拱出的一堆野草中扯了一根,嚼在嘴里:“喂,老不死的,你听说过精品加工公司吗?”
“什么?”怪老头不解的转过头,浑浊的眼珠子转个不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
“没什么,你不知道就算了。”苏玮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居然指望这疯老头能提供什么帮助,真是脑子犯浑了。
“困死了,我去睡觉了。”无趣至极,苏玮起身准备上楼。
楼梯走到一半,怪老头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苏玮,等等。”
“干嘛。”
苏玮诧异的回头,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怪老头叫他的全名。
怪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地上,焕然咧嘴道:“两个星期后的联邦测试,祝你好运。”
“切!”
苏玮风轻云淡地摇摇手,表示好意心领了。
“总有一天我要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苏玮边走向一扇边默默地想,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拿钥匙开锁,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顿时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整个小房间破落腐败,蜘蛛网到处都是,家具之类也全都腐坏殆尽,屋里的电路早就老化报废,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过这对苏玮没什么影响,他睡在阁楼,通过一截木梯子爬上去,阁楼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木床被摆在阁楼角落,床上暖和的兔毛棉被是他花40块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阁楼靠窗的地方摆着一个玻璃橱柜。
橱柜里放着苏玮这些年攒下来的储备食物和日用品,包括大块的山羊乳酪,半杯高烈度朗姆酒,各种乱七八糟的变异兽素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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