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雾沙后面,急匆匆的出来了许多的穿着清凉的女子,这些女子大多面容姣好,脸上带着媚笑,许多人都看直了眼,但众人并未在这些女子身上过多的停留,因为今日的主角不是她们。
今日的主角是走在最后,走着莲花步的,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
红色如血的繁复礼服,又名时候穿的,官方画舫在这一方面做足了功夫,这喜服上的坠饰挂的都是极为珍贵的深海明珠,耀眼璀璨的仿佛可以掩盖黑暗里的肮脏。
从女子们端着盘子鱼贯走出薄纱,到穿着喜服的花魁落座,场面从嘈杂到寂静,从寂静又到嘈杂,再从嘈杂到寂静。
翘首以盼,期待见到花魁,所以嘈杂的吵闹,当见到花魁时倒吸冷气而无人说话,场中大多人多被镇住,接着为掩饰尴尬再次嘈杂讨论,当侍女们将盘子端到众人面前时,又因好奇而再次寂静,这其中的心路历程非亲眼所见之人能够形容。
唐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孟星辰只是听他说了一句“好美”,然后就没有了,他缺少形容美丽的词汇。
而花魁脸上带着薄纱,又隔着一层薄纱,但即使如此,场中没有男人会质疑花魁的容貌,反而多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孟星辰也呆住了,不是因为花魁的美,他只见到了花魁的眼睛,但他已经认出了花魁是谁,曾经洛城三大美人之一,玄榜第三,天之娇女,柳若离。
“才女柳若离,名门之后,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孟星辰惊呼出声。
邻座的一个男人,穿着修仙学院的衣物,冷笑着:“柳若离?现在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在面前的只有花若离,一个今晚必须接受男人摧残的尤物。而且今晚过后,人人花点紫晶皆可践踏、享受。”
孟星辰面色复杂,细问才知,书香门第柳家因为上层权力之间的倾轧,被血洗了,全家男人处斩,女人流放的流放,被卖入官妓的亦多不胜数。柳若离素有美人之名,亦是修仙学院中的娇女,资质超然,独孤皇室给了她两条路,要么选一位皇子嫁为妾,成为炉鼎,一身修为化作嫁衣,要么成为官妓,一点朱唇万人尝。
霸道的独孤皇室杀了人全家,在施放一点点的仁慈,让她侍奉屈服为奴,这样的要求别人可以,但柳若离刚烈,宁愿为妓!
孟星辰隔着帘幕望着柳若离的眼睛,却并未在柳若离的眼中看到恨意和幽怨,仿佛认命,又仿佛恨的深了,已经藏在了心底不易察觉的地方。
唐缺眼神怔怔的望着柳若离,眼神一秒也不愿从她的身上移开,唐缺的眼中有可怜,但更多的是好奇,仿佛柳若离的身上是一汪深潭,可以淹没唐缺所有的精神。
任谁都可以看出唐缺喜欢柳若离,连一向多话的他都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今日来了许多熟人,你们也识得我。”柳若离眼神扫视四方,曾经的旧识都莫名的低下了头,包括林染,仿佛没有人可以面对她清澈的眼睛。她的声音沙哑,却莫名的好听。
柳若离笑了笑:“来了这里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虽落难,却也只你们来意,也谢你们来捧我的场。桌上有笔墨纸砚,上联已出,我将弹曲,一曲终了前对出下联。”
唐缺的眼睛透过薄纱,细细的捕捉柳若离的神态,她的笑容中没有苦涩,唐缺看不到她真正的情绪,只觉的她面纱下扭动的嘴角很怪。
柳若离开始弹曲,曲调悲而不伤,反而很有力量。
唐缺低头看向托盘里白纸上的上联,只见写着:“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
唐缺对于这些才情的手段是一窍不通,他皱眉的望向自己的老师孟星辰。
孟星辰望着对联解释道:“乐字有三读音,一个是乐(yue)音乐,一个是乐(le)欢乐,一个是乐( yao ),喜好的意思,古语有云,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一联,并不好对。”
唐缺果然见到周围的大多数人都对着对子抓耳挠腮,锁眉沉思,就连天榜的林染也是多次提笔又放下,提笔又放下,而柳若离的琴音依然从容,反而没有多少人有心情细细欣赏了。
“来了,总不能不见面就走吧,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会难为人啊。”孟星辰笑笑,抓起笔提笔就写了起来,而且一连写了两对,还顺手将唐缺的也写了。
孟星辰写完,刚好有侍女经过,孟星辰也就顺手将托盘递了上去,接托盘的侍女呆了一下,赶忙将托盘送到了里面。
“已经有人对上了吗?”
“这么快,才思真是敏捷,还是有高手啊。”
“这柳若离还是改不了他的臭毛病,什么不比,比这么冷门的东西,现在又有几人还这么附庸风雅,我倒要看看,都对了什么出来。”
场面又低低的嘈杂起来,想刻意压低,又传的很广的声调传到了众人的耳边。
“半口哑嗓,和和和平之调。”
“一壶好酒,解解解元之瘾。”
……
“这,好对啊,还真被对出来了,等等,我有灵感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对了。”
林染功力深厚,百里之内苍蝇振翅的声音都能听的见,他也听到了这两对,抱着剑摇摇头,在自己身前的白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对:“十斗黄粱,单单单于未饱。”
然后笔墨不停,又加一对:“两株怨柳,难难难度春风。”
写完之后,带着笑容看向了身后,对出了两对的方向,瞬间便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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