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秦汝川委托楚铁龙通知贺聆风:一直在和方得义接洽的文锡女子,尸体在江边一个废旧仓库里找到了。
贺聆风去江边仓库看到姚婧最后留在世界上的样子:栗色的长发散成一团,整个人都沾满了灰尘和污垢,特别是脸,污浊到看不出本色,不负生前动人的模样。倒是未见从上到下密布的伤口,但是割断大动脉的那一刀非常狠辣,脖子几乎断了一半,但与此同时,大家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死得倒也干脆。
贺聆风之看了一眼,便从从仓库里奔出来,奔到江边突然失声痛哭。也不知道真的如姚婧所说,从七岁相见,到如今,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忘记小时候那一段短短的暗恋。那样恨她,是不是正是因为当时真的很喜欢她?而主动陷害时还未发现,直到致她如此惨死,他竟这样难过,侧面也证明了这样的事实吗?
没有勇气去替她收拾善后,甚至连赶至自己身边苏茗悦的安慰都无暇顾及。他委托铁龙:“给她买一块像样的目的,帮我好好安葬她。”
无颜面对文锡国内那位本该是自己父亲的大沐先生,贺聆风想要在东州安家落户的愿望自然也被搁浅。苏茗悦悄悄和他约会时提过几次,他都不愿再提及要买房子的事。后来苏茗悦接连开了几个新戏,整整两年,差不多都交代在片场上。而在这两年中,贺聆风结束了他的大学生涯。拒绝导师让他直接升入硕博连读的邀请,贺聆风直接应聘进了一家风投公司。实习三个月,转正不到半年,就被项目经理升作了自己的第二助理。又过半年,他变成第一助理。
二人再次相聚,彼时已成为夏国一线当红女明星的苏茗悦淡扫蛾眉,风情万种。她在他对面坐下,贺聆风主动为她斟茶,她冷冷一瞥,并不领情。
“茗茗,还记得我们两年前商量好的事情吗?如果这段时间你有空,我们再去看房子,好不好?”贺聆风的语气带着讨好。
“不是伴随姚婧的去世,你的心就一起埋葬了吗?”刚过二十二岁生日的苏茗悦冷冷说,“古时候守丧需要三年,你却为了要给初恋情人守节,两年来对我不理不睬。贺聆风,真的当我是傻瓜吗?”
贺聆风叹了口气:“茗茗,当年我报考东州大学,东州大学当时的招生部主任问我:在文锡犯下的‘猥亵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想说,但是事情很复杂,很不容易说清楚,我只能让现在已经成为副校长的他相信我。后来,赵副校长相信我了。和姚婧有关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一样,很复杂,同样不容易说清,并且有些细节,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就能理解,就能相信。所以,我真心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必须等过这两年。现在我事业初步稳定,有收入来供养我们以后的家,现在,我才正式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
“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有很多钱的富二代,而且,《仙侣传》也为你赚了很多呀?”苏茗悦冷冷说。
贺聆风心猛地一痛,低头道:“那笔钱,基本已经不是我的。”
“你打算留给其他人吗?姚婧的家人?还是楚铁龙、紫蓝,或是风白?”
贺聆风回答得很诚恳:“谁都不给,只要我能使用剩下的,一分一毫,我都全部留给我们以及未来的家庭成员。”
苏茗悦笑了:“贺聆风,我都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和你在一起,到底会遇到什么事。一会儿是三百万,一会儿又是文锡首富的孩子,然后便是东州两大黑帮要火拼。姚婧害你害我,然后她就死了。你却什么都不肯和我明说。”
她冷淡的表情叫贺聆风心慌,贺聆风目不转睛注视她的动向,她刚刚有站起来的意思,他立刻跳到她旁边。
“茗茗,”他非常急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保证,绝不说谎。”
苏茗悦站起来对他说:“聆风,我累了。我连续拍了三天戏,现在只想好好躺下来睡一觉。”
贺聆风这才发现她眼睛四周被详加掩饰、然依然能够显现出的淡淡黑眼圈。他很自责,对她说:“对不起,那我先送你回去。”
苏茗悦说:“不用了,我直接从机场赶来这里,送我的人就在外面。我还是乘他的车离开。”
尾随着她来到外面,贺聆风这才发现:原来接机加护送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朗伦娱乐公司的大老板刘义坤。苏茗悦从简陋的小饭店里走出来,直奔那辆黑色的s级奔驰,一身打扮非常讲究的刘义坤殷勤为她开车门,又笑眯眯、屁颠颠返回驾驶座。接着,这辆百万级豪车就堂而皇之从他眼皮子下面离开。
贺聆风很窝火,用力踢了一脚后面的绿化带。
而让他更加窝火的,报纸、杂志和网络上开始不断开始爆出“苏茗悦被朗伦力捧、刘义坤全力追求苏茗悦”的绯闻。
终于有一天,贺聆风又约到苏茗悦,他把一份登载了苏茗悦和刘义坤绯闻报导的报纸放在苏茗悦面前,问:“就是因为这个,让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吧?当年那个在琼山信誓旦旦要和我一起创造生活的你终于变了,对不对?”
苏茗悦却板着一张脸:“你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一副情况,你自己不明白,反而来质问我?”
“茗茗!”他很是着急:“‘香茗伴清风’的誓言你忘记了吗?”
“你是说那颗你随手捡来的破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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