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离拿着丸药便要出门,又转过身来,对陈学海郑重说道:“学海兄弟,听你二人一番故事,这冬儿姑娘对你倒是情根深种;只是兄弟你究竟对她怎样想法,还应早日明断。不要各负了前程!还有一事,那虎头寨所经历的种种,千万莫要在冬儿姑娘面前提起!”
薛少离说罢便去了。
空空房屋中,只剩陈学海一人。那日在西凤老酒中掺入的méng_hàn_yào,如同销魂蚀骨的毒药,渗入周遭,令人浑身冰冷。天大地大,陈学海竟油然而生一种孤独寂寞,不可与人说。
田冬儿迷蒙中听得有人在屋外说话。
一个清越声音的男子道:“万万想不到,这姑娘竟是柳师伯的弟子,柳师伯离开武当数十年音信全无,师父一直引以为憾,却想不到在陕南扎根落草。”
另一个声音沉稳些的男子道:“师弟你此次本是为了陈家公子,却寻到了柳师伯一脉,也算冥冥中自有造化。这姑娘的伤已经无碍,我看她资质甚佳,若能回归我武当,也算了了师父一桩心事!”
那清越男子声音道:“我看那陈公子与冬儿姑娘倒是有一番情意。倘若他二人——以冬儿姑娘的身手留在陈公子身边倒是不怕那红阳教,只是这红花会的人,倒是有些棘手。”
声音沉稳的男子道:“少离,此事不可妄议,我等只做好本分,让那些人远离陈家便是。其他的事,自有人安排。”
那叫少离的男子道:“谨记师兄教诲!”
“冬儿他怎样了?”却是陈学海的声音。
“学海兄弟!”叫少离的男子道:“有我二师兄‘慈悲剑’莫少商在,还没有救不活的人。”
陈学海道:“见过道长!”
莫少商笑道:“陈公子一表人才,难怪陈大人对你挂念的紧呀!”
陈学海道:“道长谬赞了,是家父拜托各位来寻我的?陈家何德何能,能劳动几位仙师道长的大驾!”
莫少商爽朗一笑道:“红阳教邪教余孽,武当乃名门正派如何能见死不救?陈公子莫要客气。”
陈学海道:“道长,我想进去探望冬儿姑娘,不知可否?”
少离笑道:“自然可以,估计冬儿姑娘也快醒了。”
田冬儿望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学海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不过一日未见,陈学海的身影倒似乎单薄了些。
陈学海走到近前,见田冬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是一愣。
田冬儿婉转一笑道:“呆子,愣着做什么?”
陈学海定定瞅着田冬儿,眼圈却红的异常。
“冬儿——”陈学海哽咽道:“你待我如此,我该如何才能报答——”
田冬儿笑道:“呆子——你那日黄鹤楼上护在我面前,不是已经报答了——?”
“黄鹤楼?”陈学海如在梦中喃喃道:“我好怕有朝一日你会像那人一般乘着黄鹤便飞走了——”
陈学海喃喃着,将头深深埋在田冬儿面前的被角中。
田冬儿笑了。傻瓜,真是不一般的呆呢,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就算有黄鹤,又能飞到哪里去呢?
一月后,田冬儿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
莫少商因有急事,在冬儿醒后第二日便已离去。
薛少离望着陈学海和田冬儿,叹口气道:“冬儿师妹,当真不愿与我回归武当?”
陈学海却抢一步答道:“少离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能一个问题问了数遍?”
田冬儿看一眼陈学海,摇头一笑。
薛少离无奈道:“也罢,少离只得和二位就此别过,此去江苏水路之上再无风险,少离也就回转武当了。”
当下三人依依惜别。
到了码头,自有武当派安排好的船只接着二人往江苏而去。
一路之上,倒真是风平浪静,再无波折。
此刻船只已进了江苏地界,天气已到腊月,虽有些寒风,但是两岸仍有些葱绿树木。二人便站在船头赏那风景。
陈学海不解:“你那少离师兄为何如此放心我们单独上路?难道什么红阳教,红花会都走了?”
田冬儿一笑道:“你这一月来,与人家下棋论诗,人前人后少离兄长,少离兄短的,如何这会儿就成了我的少离师兄了?”
陈学海笑道:“我自然是当他少离兄,可我看他对你倒是颇为上心。”
田冬儿瞅瞅陈学海,笑道:“那是,我那少离师兄,也是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凭着武当派的势力,还有哪家人可以不给面子来劫持你陈大少爷?”
陈学海瞧田冬儿此刻脸上三分俏皮七分笑,比她平日更添一分柔媚,心中一动,目不转睛瞧着田冬儿。陈学海一身皂袍长衫,清瘦的脸上越发显得眉如墨画,眼似寒星;田冬儿今日一身大红披风,站在船头,明眸皓齿,就像火热的蔷薇花,令这隆冬季节,也平添了火热。周遭诸人看到他们两人,心中都不禁喝起彩来。
冬儿此刻见他一张俊脸朝着自己,眼睛里隐隐有火苗跳动,倒不好取笑了,脸上一红,转了过去,看那江面。
陈学海皱皱眉道:“说来也奇怪,这什么红阳教,红花会为何都来寻我?”
田冬儿道:“你为何不问那薛少离?”
陈学海道:“如何不问,问了数次,只说大概是想我陈家乃江南望族,树大招风。我却不明白了,我陈家时代也算书香门第,怎能招惹上江湖豪客。”
田冬儿嫣然一笑:“是呀,书香门第的陈大公子倒是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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