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齐慎送走,沈和兴的脸便是拉了下来,面沉如水。
一边往里走,一边冷声对身后的沈钧吩咐道,“去!去给我查清楚,咱们沈家这些时日,是不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
齐慎今日登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为了祝寿,还有致歉?
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还有……”沈和兴脚步骤然一停,神色几转之后,才又道,“去将齐慎内宅的事给我查明白,尤其是他与他夫人的事,能有多仔细,就有多仔细。”
齐慎不管所为何来,他对他夫人的重视却已远远超出了沈和兴的预期,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妙。
沈苓刚听说,齐慎来他们家里了,自然欢喜得很。
以齐慎的身份地位,如今,必然是日理万机,居然还专程登门来给祖父祝寿,那必然是很看重他们沈家。
很快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她便悄悄凑来外院,想着,能不能巧遇上什么的,结果,在二院的垂花门处,便撞见了沉着脸回来的沈钧。
她连忙退到一边,屈膝行礼,“父亲。”
沈钧却蓦然顿住了步子,回头,便是瞪住了她,“你往外院做什么去?”
这话语里,明显的不悦。
沈苓僵住脸色,没敢应声。
沈钧皱了皱眉,又道,“我沈家的女儿,可不能不懂礼数,失了身份。”说罢,人便已是大步而去。
方才,齐慎与沈和兴在外书房中下棋品茶时,沈钧是一直在侧的,两人的话,他听得分明。
对这桩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沈家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乐见其成之事,只是如今看来,怕是还有诸多波折,能不能成,尚且两说。
此时,自然更要慎重。
沈苓满心欢喜的来,谁知,想见的人没有见着,还被训了两句,登时觉得有些不妙。
剪秋是个乖觉的,连忙去了外院打探。
不一会儿回来,带来的消息,却让沈苓更是难受。
“齐大人已是走了。送了齐大人离开,回来时,老爷和老太爷的脸色,都是难看得很。”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再探不出来了。
老太爷外院伺候的那些人,嘴可都紧得很。
沈苓死死咬住牙,只觉得浑身发凉,傻子都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桩事,怕是又横生波澜了。
齐慎在杭州安顿好之后,不只将谢鸾因母子接了来,也顺道将福州的家人们,一并都接来了杭州。
这一年,他们倒是难得的,全全乎乎过了个热闹年。
除夕时守岁,寿哥儿也不知从哪里听说守岁是为了父母祈福,明明困得不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不肯去睡。
谢鸾因见了,又是气又是心疼的,这孩子,倒是从小的倔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等到时辰到了,外边儿,鞭炮声响成了片,寿哥儿这才再也撑不住了,不过瞬间,便已睡得不省人事了。
齐慎将他抱在怀里,望着他的小脸,笑道,“这小子倒是个孝顺的,也不枉我们这般疼他了。”
谢鸾因哼笑了一声,没有开口。
他这当爹的,倒是果真疼爱呢,这才不到四岁的孩子,便日日教他弈棋,战术权谋一把抓。
只是,谢鸾因叹息一声,杏眼微微一黯,他们也只有这一个孩子,齐慎对他期望过高也是真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孩子们来拜年。
晔儿是已经长成一个小小少年的模样了,长身作揖的样子,充满了书卷气。谢鸾因已不记得他到底像不像长兄谢珩,倒是觉得,他和谢琛这个小叔叔很是相似。
晔儿读书也很在行,倒是弓马骑射什么的,齐慎虽也给他请了师傅,谢瓒偶尔得空也会教他,却始终进益不大。
谢鸾因每每总是忍不住感叹一回,他们定国公府功勋传家的承继,怕是也就只能到谢瓒这一代了。
余下的,还就看谢瓒的儿子能不能继承这方面的血脉了,偏生,谢瓒到现在,也还没有求得高素娘点头,谢鸾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妞妞,如今也已是小小少女了,长相上,遗传了阿琼和林越的优点,性子也是中和了他们两人,既不过分跳脱,该稳重时,也稳重。
剩下的,便是两个小的了。
寿哥儿且不说,作起揖,道起恭喜来,已是像模像样。
最好笑的,便是齐恺的女儿,韵姐儿了。
她本就长得白白胖胖,穿一身大红镶白兔毛的团花袄,就跟年画娃娃一般可爱,奶声奶气地喊着,“给大伯父、大伯母拜年了。”
让人一听,便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到底,女孩儿比男孩儿更得人疼一些。
一人给了他们一香囊的金豆子,晔儿这个大哥哥便带着寿哥儿和妞妞放鞭炮去了。
韵姐儿年纪小,又是个爱静的,倒是没有跟着去。
齐慎便将她抱在了膝头,喂她吃糖,两人不时还说些话,齐慎学着她奶声奶气地说话,叠词叠词一个一个地往外冒,他也不嫌不好意思。
那眼神柔和得,都快要能滴出水来了。
这个人......若是有个女儿,还不知道被他宠成个什么样子。
想起这个,谢鸾因嘴角的笑,便不由淡了两分,连带着杏眼,亦是微微一黯。
不同于杭州齐府的其乐融融,这个年,吴兴沈家却是过得有些压抑。当家的几个人心绪好似都不怎么好似的,主家不高兴了,这些伺候的下人自然都是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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