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是个了不起的老头,他不仅以东中郎将的身份,参加平定了黄巾之乱,后来被中常侍张让陷害,最终又官复原职。
人生经历了如此大起大落,但卢植的人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宽仁,并没有因此而扭曲,更因为这段经历,让卢植更加处变不惊。
听了随从的话后,卢植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王金,本以为是个乞丐,却没想到是在做买卖。
汉代的人并不是太歧视商人,卢植对这个小孩子有了一点兴趣。想了想,卢植下了牛车,来到了王金的面前。
近看更能发现小儿的不同之处,虽然他衣衫褴褛,但是衣服并不脏乱,头发仔细的梳过,最终盘在头顶,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皮肤反着古铜色,拥有健康的光泽,却没有污垢。身体有些瘦弱,但眸子很大,炯炯有神。
此刻拱手作揖,却不卑不亢。
卢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也是一个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人。所以卢植同样喜欢有骨气,干净的人。
王金无疑获得了卢植的好感。
当然也仅此而已,卢植不可能因为这一点,而脑门一热,将其收为门下。不过,卢植对王金贩卖的货物起了一些兴趣,那一块块的方块样的东西,是什么?
“小儿,这是何物?”卢植指着肥皂问道。
“这是肥皂。”王金还是不知道卢植的身份,只是用不失礼数,却又不显得谦卑的口吻回答道。
卢植自然是第一次听见肥皂二字,也更有兴趣了。蹲下身躯,将肥皂拿在手中,翻来翻去看着,兴趣盎然的问道:“这有何作用??”
“能清除污垢,让人浑身清爽。”王金回答道。
“喔!”卢植眼前一亮,兴趣大起,但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一时间有些困惑。王金是个眼神很毒的人,很快就心中了然了。而且他对此早有对策。
王金从包裹内取出了一个碗,碗内放着早上吃了的肉粥污垢。王金伸出手将碗内的污垢涂抹了右手。
卢植是个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是耐着性子看了下来。
王金抹了污垢之后,双手浸泡在旁边水盆内,然后取了肥皂清洁。在卢植不可思议的眸光下,王金的一双手又干净了起来。
卢植虽然是个士大夫,但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知道这食物的油渍污垢最是难洗,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洗得如此干净。
卢植瞪大了眼睛,不信邪的伸手拿捏过王金的双手,上下翻动了一下,抚摸了一下,确定干净无比后,才感叹道:“此乃神物。”
迫不及待的问道:“价值几何?”卢植的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买回去试试,肥皂对于爱干净的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百个铜钱一块。”王金不动声色的说道。
“嘶!”卢植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现在世道艰难,物价飞涨,但是一百个铜钱,还是能买二十斤小米,对于一般人家来说,这也是一笔比较大的财富。
而卢植是比较穷的,他的俸禄都用来买书,或者是接济更穷的亲朋去了,家里边的存钱并不多。
刚才当王金是乞丐,送了十个铜钱已经是奢侈一把了。
不过卢植并没有认为这肥皂卖的贵了,实在是在爱干净的人眼中,这是神物,就算是再贵一点也值得。
卢植囊中羞涩,想了想,笨拙的请求道:“小儿,你看老夫实在是穷困,又太喜爱这肥皂了,能否卖的便宜一些?”
“这人倒是实在的可爱。”王金一看就知道卢植是个不会砍价的小白,如果是善战的大妈,肯定是一脸嫌弃的嫌东嫌西,然后才砍价的。
有点同情卢植,但是王金不打算讲价。这肥皂乃是他发家利器,一定要坚持贵卖,一百钱一块。
想到这里,王金毫不犹豫道:“一口价,谢绝还价。”
干脆拒绝的话,让卢植老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但是他性格宽仁,不会因此而与王金计较,倒是他身边的随从看不下去了,喝道:“小儿,你也太没良心了,忘记刚才我家大人同情你,赠予你铜钱吗?”
王金看了一眼这随从,淡淡的转过头没啃声,无视之。随从肺都快气炸了,撸起袖子,想要将王金胖揍一顿。
卢植阻止了暴走的随从,苦笑道:“买卖不成,难道还强抢不成?”说着,卢植朝着随从伸出手来。
随从面色一苦,肉痛无比的取出了钱袋子。卢植伸手掂量了一下,将钱袋子内的钱币给取了出来。
总共有六串钱,每串二十个钱币。卢植的面皮抽了抽略有些不舍,但还是坚定的取出了其中的五串钱,递给了王金,说道:“来一块肥皂。”
画风有些搞笑,但是王金却是一丝不苟,他接过钱币,仔细认真的数了数,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过去,看得那随从眉毛一抖一抖,双眸喷火。
“足了。”王金数好了钱币之后,满意一笑,将五串铜钱放在了怀中,取出了一块肥皂,递给了眼巴巴的卢植。
卢植眉开眼笑的接过肥皂,爱不释手自己拿着。然后起身朝着牛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对王金说道:“小儿,常在这儿摆摊,老夫用的好了,还买。”
“多多光顾。”王金点头拱手道。
很快卢植登上了牛车,一队人马渐渐消失在了王金的视线范围内。王金没有理会,继续守着自己的摊位。
不过接下来王金的运气不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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