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两声。
玄空看着前胸插着箭矢倒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微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眼,收敛了自己目中的悲悯。
很快,除了张二和张二身边那个面色虚浮的,奴仆模样的人,余下的都被突至的箭给射死了,尸体散落一地,面上犹自带着惊恐和毫无防备。
接着,同样是十多个,但却穿着藏青色对襟衣服的人快步走到杜清远的面前,为首的人低下头,神色恭敬的喊:“爷。”
虽然面上平静,但那些人不自觉的都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他们,来晚了……想到刚刚的画面,所有人将头埋的更低。
然而令这些人意外的是,这回杜清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十七个人非但没有感觉到放松,心反而被高高提起。这位爷,一向是喜怒无常冷漠无情的,他们这次恐怕要领的责罚会超乎异常的重。
玄空看着众人如丧考妣的模样,忽然就知道了杜清远往日到底是如何作派。
杜清远踱步走到已经吓的跌坐在地上的张二面前,一脚将他踢的老远,语气也是充满了森然,“劫杀爷?”
又是一脚,“谁借你的胆子?!”
张二的仆从抖如筛糠,拦都不敢拦。张二捂着肚子,发出惨叫,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趾高气扬,“杜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快停手,快停手……”
无意看这种场景,玄空扶着墙往院子的另一边找自己的轮椅去了。
因为刚刚的动作,他的左腿这个时候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连脑袋都变得有些混沌。
估摸了一下,他这脚恐怕是彻底废了。
杜清远虽然一直在对张二动手,但玄空移动的第一时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去,茅屋外忽然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
“杜清远,手下留情!”远远的,有人急匆匆的喊。
是张廖。
尽管在脑海里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杜清远却没有理会的打算。
张廖好歹和杜清远相熟了许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脾气。咬了咬牙,张廖不得已再次开口,“看在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上,他好歹是我二叔。”
杜清远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快速下马的张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张二对他下的是可杀手,还是因着张廖的关系,他才中的计。现在张廖为张二求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多了几分疏淡。
张廖也清楚这一点,但他毫无他法,还得尽力保住张二。谁让他现在没有掌权,家中宗族那关他没办法交代。
张廖恼恨的看了张二一眼,接着冲停手的杜清远抱拳,“多谢。”
“先别忙着谢我。”杜清远摆手。
张廖的心陡然一提。
“刚刚是不是你阻了我的人?”除了这个可能,杜清远想不到别的。
张廖没看到杜清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他只是看了看一旁站立的十七个人,然后无奈的说:“我是跟他们交代了,可……”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他。
忽然,张廖就住了口,他到现在也看到了杜清远身上的血迹。本来张廖以为杜清远身上的血是别人的,但仔细一看,那血还在往外渗,如此他就知道是杜清远本身受伤流出来的。
看到了张廖眼中的歉意,杜清远不为所动,只是道:“我饶张二一条命没问题……”
“只要他活着,其他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张廖截住杜清远的话。
等杜清远点头之后,张廖就看到他不停的往一旁搜寻着什么。
张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杜清远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大步跨上被那些人带来的马的背上,接着一拽缰绳,杜清远连人带马转头就挪步到了院子的另一边。
这个时候张廖才注意到玄空的身影。
这个和尚,有些眼熟……张廖暗自思衬,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玄空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不自觉皱眉,“施主想做什么?”
杜清远看着不肯动作的玄空,挑眉反问:“你准备留在这里饿死吗?”
房子被烧了,白术和杜仲爷孙两个也会在清江城里住上几天,一个腿脚不好的人留在这山林中,恐怕只能饿肚子了。
显然,玄空也想到了这些。然而还不等他再开口说什么,一只手臂就伸到了他的面前,一阵大力袭来,接着他就落到了马背上。
杜清远感觉到眼前这个和尚的背贴上了他的胸口,莫名的,他小幅度的勾了勾唇。
看清了玄空的脸,张廖有些愕然,“这不是原来被刘氏买通的那个和尚吗,你带上他干什么?”
听张廖的话,杜清远才想起了之前的事。这才不过短短几天而已,他竟然已经快要把那些给忘了……
杜清远顿了顿,皱眉说,“不一样的。”
至于什么不一样,他也没有解释。
扬起马鞭,杜清远只留下一句“张二你们自己看着办”给自己的侍从,接着就带着寥寥几个人打马离开了这里。
玄空坐在马背上,被路上的颠簸折腾的够呛,脸色苍白的宛如未经渲染的棉帛。杜清远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知道他如今的模样。
玄空想了半晌,然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贫僧之前……到底在杜府做过什么?”
听玄空这样问,杜清远甩了一下马鞭,避开这个话题,“你真不记得了?”
玄空仔细寻找许久,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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