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窄窄的长条沙发上。他翻身坐起, 环顾四周, 有些诧异地意识到, 自己现在正在一家酒吧里。
“啊,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罗马尼扭过头去, 正对上一个棕发青年笑吟吟的脸。
“你好,请问你是……不,不对。”罗马尼猛地站起身来,刚想询问无相的下落, 一阵强烈的眩晕就让他眼前一黑。
一旁的十束多多良见到这个青年踉跄了一下, 赶忙从吧台后走出来,伸手扶住他, 将他重新按回了沙发, 又递过去一杯温水。
罗马尼接过水来喝了, 又闭着眼喘了会气:“谢谢。”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十束多多良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早上起来发现你倒在吠舞罗门口可把我吓坏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些了,只是刚刚躺太久……”罗马尼睁开眼, “那个, 我想请问一下……”
“什么?”
罗马尼问:“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孩子,他……”
“什么孩子, ”十束多多良有些奇怪, “我只见到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罗马尼本来还有些混混沌沌的, 听了这话,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真的只有我一个?呃,或者,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过一个少年,大概这么高……”
罗马尼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他胡乱笔画的动作也随着十束多多良的摇头而逐渐变小。也是,他放下胳膊,苦笑了一下,无相雪见不是那种会抛下同伴自己跑路的人,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和对方在灵子转移的途中被传送到了两个地点。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来我们这里旅游的吧,你和你的朋友走散了?”沉默了一会,十束多多良问。
“算是吧。”罗马尼在确定了无相雪见不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就开始摆弄起了手腕上的通讯器,他本寄希望于迦勒底的科技能帮他联系到对方,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个腕表形状的通讯器一直显示着“服务区外”的字样,在被粗暴地一通狂摁后,甚至还自说自话地黑了屏。
十束多多良很体贴地没有打扰这个青年的焦虑,他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边,仔细地回想对方刚才所描绘的外貌特征,良久,他突然“啊”了一声,从茶几上捞起遥控器,对着吧台上悬挂着的电视点了一下。
“你要找的人难道是他?”他问罗马尼,而后者则是在看到电视上播放出的那张熟悉脸孔的下一秒就惊叫了出来。
“无相?!”
“无相?”十束多多良奇怪地歪歪头,举着遥控器指了指酒吧一角的海报,“那是当□□星纯白,他的本名叫纯名雪见,并不叫无相。”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他今天似乎有演唱会来着,你真的认识他?”
“啊?”罗马尼呆住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可能变得有些麻烦了。
另一边——
无相雪见努力地躲避着扑在自己脸上的粉扑,却因此而忽视了一旁袭来的口红,唇上一重,那只红色的膏体就在他嘴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化妆间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报表打扮的男人按着无相雪见的肩膀,逼着他不能把自己的屁股从座椅上抬起,另两个女人分别捉着他的一只手,将其紧紧地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若干个小姐姐双手拿着各类化妆品,粉刷墙壁似地给他上状。
“等、噗、呸——你们等等!”
无相雪见想要大声呼喊,却因此而不小心吸进了一口粉尘,引起了他一连串的咳嗽。他咳得撕心裂肺,一旁的人连忙让出一个缺口,让先前推门进入的女人递上一杯水。
“我说……”被像个瘫痪在床的病人用吸管喂了水后,无相雪见终于得以缓过一口气,“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
“又来了,纯名你稍微认真点吧,”给他送水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的演唱会,再过一会你就要上台亮相了,不要太任性。”
“什么?”
无相雪见大惊失色,他更加大力地挣动了起来。一旁按着他身体的人一个不查,差点让他从椅子上蹦起来。
女人见状,长叹一口气:“好吧,好吧,”她道,“准你演唱会完去吠舞罗,但是只准喝果汁,不准喝酒,知道吗?喝酒伤嗓子。”
“这不是去不去吠舞罗的问题!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半小时后,被一群彪悍的男人女人强按着换上成套演出服的无相雪见站到了舞台下方的隐藏升降梯上,他试图乘机逃脱,但那些人好像是料准了他的想法一样,竟然围成一圈,用一道人墙把他关在了中间。
原主到底是个多不负责任的人啊,无相雪见急的手心直冒冷汗。他在被围剿的过程中已经尝试了各种证明自己的方法,但却都一一被他的经纪人——那个女人给强行镇压了下去。百口莫辩的无相雪见到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几乎都想要直接接通迦勒底的链接来说明情况,可惜就当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帮他换装的人就利落地从他手上摘走了腕表通讯器,并迅速地把他扒了个精光。
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为自己的身体被看光而悲愤了,在被逼到绝境后,无相雪见最终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个原主也很不负责任,所以也就不要怪他不仁不义了。
我真的不会唱歌,他悲愤地在内心咬小手绢。
站在升降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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