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誉从前庭入后院时,她还满心欣喜,想告诉他自己肚子动了,他们的孩儿在踢她的肚子。
只是一抬头,就对上他霜寒封冻的眼眸,霎时间,春暖花开变成冰封千里,寒雪飘荡,让她说不出话来,满心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手中有剑,此刻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刺来。
她看到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他的眼眸是如此的冷,让她以为自己浑身赤、裸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任由冰雪覆盖全身,冷意彻骨。
“是你做的吧?”他的声音清冷冰凉,就像一根细针,射进她身体里,封住她的穴道,让血液停止流动。
“什么?”
“将佩璇赐婚给孟古勒,让她西出塞外和亲,这是你的手笔!”
慕西看了他一会儿,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微笑道:“驸马,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旁的女人斥责为你孕育子嗣的妻子吗?”
宋嘉誉眯了眯眼睛,退后了一步,眼光极快的扫向她的肚子,这是个不受他期待的孩子,也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哪怕孩子本是无辜,他也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
“你要如何才能够放过她?”
慕西听着好笑,她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竟然来要求自己放过那个女子。
“驸马,你得讲讲道理。孟太子因受盛京第一美人美称影响,因而对周小姐十分好奇,有缘见得一面后,便为之心动,于是向父皇提出求婚的请求。而周小姐向来就不是一般女子,她深知孟国与吾国连连征战,战火殃及无辜百姓,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更是让无数将士尸骨堆砌如山,于是自愿嫁给孟太子,以自己婚姻换得两国和平共处。周小姐能有如此眼界和为国牺牲的精神,我作为大盛朝的公主,深深的为之佩服,所以驸马这言论,本公主听不明白。”
“满嘴谎言,我早就该知道,你不可能放过她。”
慕西笑了笑,向他更是走近了两步:“宋嘉誉,别说我没有对周佩璇做什么,就算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又能乃我何?”
“安和公主如此威风,为何敢做不敢当?”
他的眼神就是刀子,片片向她飞来。
她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只是很想让他摸一摸自己的肚子,让她的孩子知道,它也是备受父亲的期待,反而那个男人却不肯给予她这样一个机会。
为何敢做不敢当?
“宋嘉誉,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当?”
但她得承认,宋嘉誉爱慕的女子,果然非同凡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周佩璇甘心和亲嫁到塞外,既保住了宰相府不受皇室过分打压,同时也让宋嘉誉对她再次厌恶,甚至一生都不可能原谅她犯下的这个罪恶,毕竟比起安和公主威逼周佩璇和亲,谁能够想到周佩璇愿意主动和亲到孟国?
或许那就是周佩璇的目的。
宋嘉誉成为了驸马不要紧,她可以用一辈子来恶心安和公主,让安和公主这一生都无法得偿所愿。
这才是周佩璇留给安和公主的噩梦。
他们一人和亲在孟国,一人留在盛京,如此远的距离都没能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守着别样的默契,完成了他们相爱未相守但情却深重的一生。
西边是宋嘉誉一生的执念,也是慕西在感情上的噩梦。
安和公主慕西的名字在大盛朝可以名垂千古,受万人敬仰,以一己之力生生改变了国运,建造了她想象中的大盛朝,然而谁会知晓她在感情世界里输得一塌糊涂?
哪怕夫妻多年,慕西记得最清楚的也是宋嘉誉看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不屑,就是冰彻骨的寒冷,生生的在他们之间划下一条银河,牛郎织女能靠爱情每年七夕之夜共渡一日,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于是这条银河隔着的就是永远了。
沈慕西醒来之时,大脑浑浑浊浊,无数记忆扑面而来,让她再一次从记忆里体验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如此陌生,如此新奇,随后是全面碾压来的兴奋。
没有皇权,拥有大范围的自由,男女平等,男人女人都在社会中寻求机会生存,靠着自身能力运气际遇拥有不同人生,换言之,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上,夫妻感情不和睦可以选择离婚,男女之间可以自由恋爱,合则进入婚姻,不合则分手……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国家发展到最终极时候才能呈现出来的景象,她激动得满眼通红,为自己见证了这奇迹的世界,她的大盛朝会不会也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火热的心慢慢的退却,那已经不再是她的大盛朝了,既已放权,她这个公主就没有再把持朝堂说法,大盛朝会在灏儿的管理之下,拥有另一种属于大盛朝的盛世,书写另一种历史。
她只在几分钟之内就冷静下来,现在想太多显然无用,最关键的是弄清楚自己的现状,之前她一个人时自然可以思考如何回到大盛朝,如今她得面对这个身体的家人,甚至是朋友同学,就不容她继续沉浸在要回大盛朝的执念中了。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沈慕西,是沈家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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