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的说道,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琥珀色的短剑放到了桌上。
“此剑名为‘白驹’,是我的佩剑。”
“白驹?是那个白驹过隙的白驹吗?”阿恬问道。
素楹点了点头,“没错,我所参悟的剑心,便是岁月。你和大师兄的过往,其实就隐藏在你经历的岁月中。”
“我将会捕捉那段岁月,将它从你身上斩出,”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而你只会留下一段模糊的记忆,再也想不起其他,你可想好了?”
“老实说,我现在就记不太清了,”阿恬诚恳的回答,“我每天都跟无数人对眼,怎么可能都记得过来。”
“你说的好有道理……不对!”素楹说到一半猛的改口,她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既然如此!那你就从今天开始好好修炼吧!我会监督你的!”
“啊?”对方的形象变得太快,阿恬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凡人啊,白师妹!我这一剑下去,你就傻了呀!”
素楹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温柔大姐姐的影子?
“本来宗门都做好了用灵药砸出一个筑基修士的心理准备了,你拥有剑骨完全是意外之喜,省了一大笔钱呢!”
她说这句话的口气简直跟白夫人发现新招的伙计每月只用付一吊钱时一模一样,顿时让阿恬感觉产生了亲切感
“虽然咱们北海剑宗不差钱,但这群大老爷们成天大手大脚的,家大业大也禁不住乱花啊!在这方面,白师妹你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
阿恬被夸的脸颊泛红,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白老爷赚钱的能力是厉害,可他花钱的本事也不差,很多时候她只能与白夫人联手才能堵住他那颗永远躁动在花钱第一线的心。
作为唯一一个与她的烦恼产生共鸣的人,白恬这副羞涩的小模样更是惹得素楹心花怒放,大有遇到知己之感。
“喏!这是你的课表,每一节都要去听哦。”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阿恬。
”课表?”后者疑惑的展开了纸张,“这是学堂吗?”
素楹闻言露出了一脸萧瑟的模样,“师妹你有所不知,咱们宗门人丁稀少,宗主加上长老一共才五个,实在是不够分啊。”
“为此,本宗废除了一对一的师徒制度,特意开设学堂,由长老和几位年长的师兄轮流授课,所有弟子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水平前去听讲。”
“听师姐一句劝,占位……是一场硬仗。”
跟北海剑宗打了十五年的交道,白府已经非常熟悉这些世外高人的行动模式了,他们轻易不会插手俗世中的事情,往往确认了一家平安就会离开,这种去而复返的事情更是尚属首次。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真是让人不多想都难。
然而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深思,就在小厮通报后不久,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就大踏步走了进来。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在衣襟下摆处用蓝色丝线绣着一把长剑的标记,身后背着一把几乎有一人高的厚重大剑,被发带束起的长发随着主人的步伐摇动,尾梢扫过剑柄。
标准的北海剑宗弟子打扮。
来人当然不会是白心离,虽然眼前人浓眉大眼,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名俊朗少年,但如果白心离现在长这个样子,阿恬也只能认为他长残了。
果不其然,少年一开口就证实了她的猜测,“白家白恬是哪位?”
阿恬没有动,白夫人跨出一步,“敢问仙长找阿恬什么事?”
“你就是白恬?”少年一副被雷劈到的震惊模样,脚下还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年纪也太大了吧……”
或许是他的反应太直白,白老爷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我是白恬她娘。”
什么对仙长的敬畏,对反常的害怕,都随着少年少根筋的表现烟消云散了。
“哦哦哦!”来人摸了摸胸口,“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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