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放声痛哭着,尽情发泄着心中的压抑,这一刻是她懂事以来最放纵的一次了。在这诡异的空无一人的世界中将身上的伪装和包袱统统卸下。
自懂事以来她就感觉自己与别的孩子不同,她少年早慧,心思远较他人敏锐,诸人表里不一之处,笑里藏刀之言她竟能一一察觉,寻常的孩子多见他人温和良善之处,而她却自小尽知人心险恶之处。孩童天真无虑之乐,她全无机会体会。
这样的痛苦她自懂事开始便时时经历,却无法向他人倾诉丝毫,内心的痛苦煎熬可想而知。加上孤儿院中的阿姨又有几个是真心对待这些可怜的孩子的呢?小小年纪的她便不得不将自己一层层包裹隐藏起来。
二月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但是她已经哭的累了,甚至她感觉到了一点点饿,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所以她的哭声也渐渐变轻了。当她渐渐止住哭声,再次将自己幼小软弱的一面隐藏起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姑娘,你在这里哭什么呢?”
她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五十来岁的模样,面孔显得比较消瘦,他的脸颊与双目处有些凹陷,但面色却显得比较红润。穿着一件常青色的夹克身上沾染了不少发黑的污血和油污,连他的裤子上也擦着不少的污垢,一双皮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他的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很随意得拿着一根黑色的尖刺,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包袱里还有不少尖刺露在外面。男子的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却很密,仿佛一顶帽子般压在头上,他低着头露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的笑容说道:“别哭拉,叔叔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叔,但是远比常人敏锐的二月却在对方的眼神内读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但她却不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因为她从来没有从孤儿院中其他大人看她的眼中看到过相同的东西。喜欢、厌恶、惊奇、唏嘘等等都与之不同。
但是这种东西却让敏锐的二月极度的反感与恐惧。她尽量想表现的自然一些,并试图寻机离开这里。可是似乎因为她蹲在地上哭的太久了,小小的双腿已经发麻了,所以当她试图移动的时候脚下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
“绝对不要接近这个人。”二月心中想到。不过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贴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依旧笑着,将原本托着下巴的左手向自己伸了过来。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
还好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幸存者。”
二月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说话的人60上下,身材微胖,身穿一套墨绿色军用毛大衣腰里配着一只枪套,双手却紧紧握着手中的公文包,肩章上画着两杠一星,显然是个文官。不过二月并不能认出来人的军衔高低。
但是她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那个给她强烈危险感的男人在看到来人后明显显得恭敬起来。但是二月的危机感并没有因此减退,反而又增强了不少,因为来人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他虽然逐渐向自己这边走近,但他的视线全完全没有离开过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显然是极为重视对方的。
“敝人姜文,任中科院上海分院名誉副院长,专业技术少校军衔。此次国家巨变恰逢本人与同僚在此处公干,便在赶往城外的同时一路搜索幸存者。两位是否愿意和我们同行?”
“在下孙异,只是一平头百姓,能在危难之中得到姜少校的援助实在是万分感谢,如有需要亦愿效犬马之劳。”孙异开了三十多年车又当了两年业务员自然也是个人精,岂会听不出姜文话里的意思?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表示愿意跟随姜文同行。至于一旁的二月此时早被两人选择性的忽略了。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司徒铮与其他人也走了过来。
二月见到来的一行三十多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兵有民,心中也稍感安心。这些人中身穿军服的除了那个叫姜文之外还有12人,其他人可能就是姜文所说援助的平民了他们穿戴随意,不过都用一些随处可见的生活用品把自己武装了起来,身上也各自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
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二月的注意,他是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穿着与姜文相同的人。而且他所站的位置也位于队伍的中心,更像整支队伍的领导者。下意识的二月往他的肩上看去,又一个两杠一星,也是一名少校。二月飞快的判断出这支队伍的问题,以年轻的少校为主,而年老的少校并不服气但又缺少绝对地支持,时刻在设法扩充自己一边的势力。
年轻的少校身材匀称,头发中等长度很随意的梳着,给人一种略微有些颓废的感觉,但配上那张棱角分明却有些严肃的表情,竟使得他给人一种威严却又很容易亲近的感觉。而当二月与他双目相对的刹那间隐藏在深处的内心几乎失守。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阿,在他的瞳孔中二月仿佛看到了一口深邃的古井,印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似真实幻,其中似有涟漪却古井无波。这也是第一次二月没有从一个人的双眼中看出任何的性息。
只是二月不知道的是司徒铮在看向二月的时候心中也同样震惊,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与自己可谓天壤之别,但那双眼睛却如自己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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