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黑光闪烁,直冲而来。白袍人赶忙凌空躲避,而与此同时,他的一只长袖仍旧和武老拉扯在一起,由于事起仓促,竟被拽下树梢,坠落下来。人未着地,一头壮硕的黑牛忽地冲至。牛角一扬,撞上白袍人捏着田农襄的利爪。顺势一挑,将田农襄抢了过去,撂在背上,撒腿就走。
“黑牛!终于见到你了。”田农襄死里逃生,又见黑牛,惊喜交加。
回过神来的白袍人大怒,“蛮牛放肆!”
就在此时,黑袍已冲来挡在前处,舞动巨锤朝黑牛砸去。武老不顾伤势,恰好赶到,手中长枪挥出,刺向黑袍。黑袍人连忙侧身避让,方使黑牛躲过一击。
此刻,武老伤势颇重,见黑牛抢走了田农襄,虽不明就里,可情不自禁地喊道:“带他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袍阴叫着,挥臂一甩撤开和武老纠缠的长袖,直奔黑牛。他一边追击,两条袖子宛若两条蜿蜒长龙,在黑牛的两条后腿旁晃动。
田农襄盯着两条白袖子,焦急呼喊。黑牛在树林之中左右躲闪,嗖嗖,几枚三寸钢钉破空而来。哞!黑牛大吼一声,摆头撞断一棵巨松,挡住身后飞来的钢钉。然受此一阻,黑牛的后腿已被两条白袖缠住,呼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块巨石上。田农襄也从他身上跌落,摔了个狗啃泥,满脸是血。“黑牛,你没事吧?”田农襄焦急地喊道。
此时,黑牛哞的一声人立而起,牛毛乍立,牛眼发着红光,全身朦胧一层薄薄的光雾,扬起前蹄,踏向缠着自己的两条白袖。轰,一声巨响,白袖撕裂,碎步纷飞,一旁的田农襄也被这股巨力弹飞十来米。
紧随而来的白袍人大吃一惊。原本黑牛的修为要低他一个等级,可徒然间,这厮的气息骤然变强,令人匪夷所思。
“狂牛践踏!?真有这种技能?”白袍人惊异万分,挥动利爪向黑牛攻去。此时,黑牛也不再躲避,迎着他奔了过去,轰的一声,一牛一人撞在一起。
此时武老全身上下血流如柱,苦苦支撑,见黑牛被袭,稍一分神,胸口又被黑袍人的巨锤砸中。身子直飞出去,撞断巨松,落在枯厚的松针之间。
“灭了那老头!”白袍人一边向黑牛攻击一边吼道。
黑袍人不答话,抡起巨锤向武老攻去。而武老此刻受伤极重,探了下身子试图躲避,可动作迟缓。就在此时,黑牛忽地一下冲了过来,挡在武老身前。砰地一声,巨锤砸在黑牛的背上,顿时牛皮炸开,血肉模糊。
哞!叫声响贯云霄。
黑牛似已狂暴,不管不顾,低头将武老挑到背上,转身冲向紧随而至的白袍人。白袍的长袖再次挥出缠着牛头,而黑牛浑然不觉,撒腿狂奔,试图冲撞过去,救走田农襄。
此时,白幽黑煞哪能放他过去。白袍手上机关弹开,一双利爪朝牛鼻抓来。黑袍的巨锤紧随而至,轰隆!黑牛前腿一弯栽到地上,黑牛肚子上又被击中,血肉模糊,献血如柱。武老也从牛背上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岩石上。
“黑牛!武老!”田农襄一面呼喊一面向武老奔去。
“纳命吧!”黑袍狂笑着,抡动巨锤又要砸去。
“住手!”就在此时,天际间一声暴喝。接着松林摇晃,烟尘四起,轰地一声巨响从身旁炸开,黑袍横飞出去。白袍大惊,连忙收起长袖,刚要避退,被一股巨力横推,令他窒息。
白袍人不暇细想,借着横推之力向远处飘去。黑袍人大吐一口献血,颤巍巍地起身,头也不回地钻进密林深处。
待烟尘散去,田农襄方才看清抱着自己的正是老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佝偻着背,手还微微的发抖。田农襄直到此时方才明白,什么叫强的离谱。帝丘田农之所以能够存活到现在,全靠这个看似衰弱不堪的老人。
“老祖,怎么不抓住他们?”田农襄焦急地喊道。
“藤侯的人,杀之不祥。”老祖说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喘粗气的黑牛,然后向武老走去。
“老祖,那黑牛救了我和襄儿的命。”武老声若游丝。
“武老,武老……”田农襄焦急地喊着。
老祖点着头俯下身,替武老查看伤势。“还好没伤法基。”老祖说着在武老身上上轻拍了几下,然后取出一包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怅然若失道:“资质平庸,竟阻玄门。”
武老老脸微红,颇为羞愧。
田农襄顾不得琢磨老祖所言之意,有跑回黑牛身边。见它伤势甚重,感动的眼角含泪,“你又救了我一次。”
黑牛此刻已没有了刚才那狂躁的气势,宛若大病一场,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献血从背上、肚子上缓缓流下。“我没事!”黑牛声音很低。
此时,老祖一边替武老包扎一边扭头望着不远处的一牛一童,欣赏那道不太和谐却又无比感人的风景。
“老祖快救它。”田农襄向老祖喊道。
老祖给田农武包扎好,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突然转身冷冷地盯着黑牛,“进此密林,欲行何事?”
黑牛抬眼看了他一下,挣扎着想要站起,可伤势太重,噗通一声又栽了下去。“躲避五灵宗!”黑牛有气无力地答道。
老祖紧紧地盯着它,良久方道:“牛魔再生,不曾想竟和我族扯上了渊源。”他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似乎暗自琢磨着事情。
田农襄连忙乞求道:“留黑牛在此养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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