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山腰的木屋就升起了袅袅炊烟,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思音烧了水用碗晾好,透过敞开的门口向外看了看,今天似乎又是一个好天气。
“真人!真人救救我!”随着一声声哀嚎,从山下通过来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人。
思音看清了,那是一个男人,二十多岁,还算清秀,穿一身浅灰色长衫,方口鞋。头上系着文生公子巾,一看就是读书之人。
思音赶紧转身进了里间屋,敲了敲门,“真人,有人来找。”
封玄扬已经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我知道了。”
等他们出了屋,男子已经跑到了门口,跑的太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也顾不得别的,急吼吼道:“真人,救命!”
“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封玄扬稳稳当当站在门口。
那人哭着,手不停抹着眼泪:“真人啊,我叫吴秀,是这山下城里的人,我有一个妻子,长得很是端庄,本来我们夫妻俩感情和睦,什么事都没有,偏偏今年二月,我妻子去东山上烧香,不知道怎么竟遇见了一个妖怪,那妖怪迷惑了她,她竟然和那妖怪私奔了!似乎……似乎还有了身孕!真人,你可要救救我啊!救救我的妻子吧!我不想看到她被妖怪给害了啊!”
封玄扬本就沉着的面容更加阴郁,“他们在哪里?”
“那妖怪知道我没本事,也不走远,还在东山上呢!”
“好,我先行一步,你慢慢走。”封玄扬扭头看了眼思音,“跟我来。”
二人踏风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东山,这一带渺无人烟,漫山遍野都是大棵的松树,瘴气密布。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目标,那一处的地方和别处不同,树木相对稀少。
轻轻飘落在地之后,封玄扬抬手虚空画了一道符,“现!”
很快,那片空地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娟秀可人。还有一个男人,飘逸俊朗,比那吴秀要风雅许多。
男子看了看封玄扬,声音有点发抖:“你是……难道你就是最近才到我们这里的那个道士?”
“不错,如果我没看错,你是那千年曼陀罗幻化而成吧!”封玄扬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刚才如果不是我寻着气息找到这里,还真是拿不到你了。你这种妖擅长变化和隐藏,专门迷惑人心。既然我来了,还不束手就擒吗?”
那妖反倒镇定了下来,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束手就擒?没错,你是一个厉害的道士,不过看样子你也只有几百年修为而已,想捉住我怕是难吧!”
封玄扬有点不耐烦:“少废话,我这就让你拿命来!”
那妖忽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一团迷雾笼罩住在场的几个人,在一阵浓重的香气里,很安静。
思音闻着这气味,知道不好,想用了口诀解了,眼前却产生了变化,她看到了过去出现在面前的一幕幕,封玄扬骂她,打她,指使她做事,揪着她的头发拖着她走过凹凸不平的石头路,让她和别的妖怪打斗自己在一边看热闹直到浑身是伤,这所有的事从眼前闪过,让她忽然产生了一股压抑的情绪,有点烦躁。
最后的一幕是封玄扬拿刀刺进心口,她喝光了碗里的血,身上的伤迅速痊愈。场景一直在重复着,思音突然间就清醒了,再睁开眼看去,就见那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见到思音清醒显然吃了一惊。
再看封玄扬,他还没醒过来,人就站在那,神色凄迷。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
思音掐了个手印,断喝一声:“破!”
香味消失了,所有的幻境也跟着消失了。
封玄扬从回忆中苏醒,才明白着了妖精的道,不由得发怒:“你真是死性不改!缚!”
一道青光朝着那妖而去。那妖一惊,想逃走,却再也难逃,被那青光罩住,动弹不得。“不可能的!我的迷香术没有人能破的!就算你这个道行高深的道士也不能!为什么那个妖女能破?”妖怪叫着,满眼的难以置信。
思音凑过去:“因为我没有感情啊!你的法术只能控制人心,幻化出人们心底的仇怨,可我没有心,没有怨,当然就没事了。”
“你没有心?”妖怪愣了愣。
“说那么多做什么?现在该我出手了。”封玄扬有点生气,刚才他真的被迷住了,要不是思音破了法术,就让这妖怪逃脱了。
一旁的女人急急忙忙爬过来,挡在了妖怪的前面,“道长饶命!他虽是妖,但并没有作恶,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求道长成全我们吧!我求求你了!”说着伏下身就磕头。
封玄扬的声音更冷:“妖终究是妖,若你现在和你的丈夫回去,还不算晚。不要执迷不悟。他便是该死的,谁也阻止不了。”
“不要!”女人哭的惊天动地,不理会从山下急急奔上来还在大口喘气的丈夫。“道长,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了!”
“真心?你们的真心还真是假意和我无关。思音,拉住她。”
“是。”思音过去拉起女人,幸好她有点妖力,拉一个人不费力。女人死命挣扎着,哭喊着,无济于事。
封玄扬凌空画了一张符,“落!”符印落在那妖的身上,立刻发出哀鸣之声。
思音知道,那符叫做“噬心符”,不会致死,却会让中符的妖怪痛苦难当,心上犹如被万蚁啃食,比死还要难受。
“不要!不……”手里抓的女人一直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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