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凉茶进了肚,徐千山的心也冷了下来。
起身呼一口气将纱罩中的烛灯吹熄,房中一个声音幽幽道:“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哈?玩我玩的挺顺手哈?兔子急了还咬人!”
。。。。。。
日上中天,一队人马沿着河走,十七八个武士骑着马在前边开路,又十七八个武士居于车队的末尾殿后。中间是十三四辆大车,大多是用来承载一应家私,车辙很深,主要是些书籍还有金银。
到底是工部的尚书,李嘉问是清官,他不收受贿赂,但却不代表他没钱。文化人的事儿,哪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
除了护卫,这一番夜郎之行李嘉问只带了老妻,一双儿女,以及三个多年跟随的老仆,其他的那些丫鬟奴仆他都发了金银散去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水清兄(李贤的字),一切便只能靠你了。”李嘉问靠在软垫上闭着眼,心中默默念道。不过一转念再想,就算皇上真的发下旨意召他回京,他恐怕都得犹豫一番。
入朝十余载,有些事情看多了,也看透了。官做到他这个位置了,再想升,那便是入阁。如今的朝堂有卢氏父子把持着,李贤不过是苦撑而已,他作为李贤这一脉清流的元老,想要入阁那是难如登天,全身而退才是硬道理。
如今这个退法,虽然借发配之名,虽然目的地是滇南的夜郎,但总算没被抄家。有钱,哪里的日子不能过呢?反过来,就算钱再多,在京城里有那卢氏父子压着,他这钱也花不痛快。又要时刻担心他们的明枪暗箭,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给自己布一个死局,到时候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李嘉问心情不由愉快许多,嘴角也带上了丝笑意,只是屁股上阵阵的疼痛让他的笑转眼变成了苦。
“老爷,您醒啦?”老妻听到他的这声闷哼,关切道。
“啊,醒了。”李嘉问睁开眼,撩开车帘看看:“咱们这是到了哪了?”
外边一片萧瑟之相,草木泛黄,落叶满地,河中水打碎一片暖阳,也就是这水才让人有些温暖。
“我们到了。。。”老妻的话还没说完,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紧接着便是头前一声暴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这喊话的是顺宁镖局的镖头杨丰,也是此时这群护卫镖师的头领。他这喊话,难道是遇到了劫匪?
李嘉问皱了皱眉头,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至于吧?
“在下乃是京师顺宁镖局的镖头杨丰,这一镖乃是护卫前工部尚书李大人去往夜郎。三位若是求财,在下这里倒有金银奉上。出门在外,还请行个方便。”杨丰在马上拱手抱拳,这一番话说的算是不卑不亢,也是给足了面前这三人面子里子,不过看这三人的形貌,杨丰觉得这一遭大概是不能善了。
何解?
这三人面上无遮无挡。
须知按大燕律法,拦路抢劫,若无人命牵扯,则是充军发配,遇赦不赦;若是有人命牵扯,那就是枭首一刀。像这种抢劫朝廷命官车架的,哪怕是前朝廷命官,那可就不止挨一刀这么简单了。
所以说,遇到蒙面的劫匪还有商量的余地,遇到这容貌暴露的,那就做好拼命的准备吧。
几个镖师趟子手深谙江湖规矩,暗暗的将腰间兵刃彻在手中,只等着杨丰一声令下。
“工部尚书李大人?那就没错了。”说话的是三人中居中的一个中年人,身形高大,只是腰背佝偻着,唇上两撇细胡,看上去好似一只大老鼠。这大老鼠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刘芝麻口中三死肖之中的子鼠。左右两人,身形莽些,手上戴着精钢指套的是丑牛,三瓣子嘴腰间一条银蟒鞭的是卯兔。
子鼠抬手黏着唇边的胡须,也不答杨丰的问话,虚着眼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嘿嘿一笑道:“行了,动手吧。”
“放心吧大哥!”丑牛卯兔答应一声,随后各自亮开架势便冲向对面马上的一众武师,气势披靡却好似根本未将眼前这群镖师放在眼里。
“上!”杨丰见此也不含糊,情知无法善了,便带着一众兄弟迎上。一时便是喊杀声起。
道左的一块巨石的后边,徐千山蜷着身子,默默地看着此处的一番杀戮。
自己下了一夜的决心准备今日来个大杀四方,但事到临头心下还是不忍。原本正在纠结,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三个程咬金来。
“也好,让他们先打着,我去扫尾。”
马蹄连踏,正此时,东边一彪人马呼啸而来。
人数大概三四十左右,个个身上带着家伙,衣着各异,不知是何来头。
“杨兄弟稳住,兄弟来也!”一人在马上高声喝道,随即手上一震,只见一道乌芒激射而来。
喊话的乃是杨丰江湖上的朋友,名叫陈飞,使得一手暗器功夫,端得神妙。
叮!
丑牛看也不看,打手一挥将飞刀打在一旁,一声惨叫不知却是落在那个倒霉蛋的身上。
“看刀!”杨丰陡然得此镖一助,口中大喝,刀向丑牛头上劈去,脚下又一记阴脚踢向丑牛裆下。
撩阴脚这等招式在江湖上为人所不屑,但杨丰这接连两招却使得如火纯情,这可不是讲
喜欢一笑书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