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一切,陈璞、茶娜和范优良就出发了,他们也都做了伪装,穿着苯蕃的大袍。
茶娜本就是苯蕃人,穿上家乡的衣袍,梳着家乡的发辫,走在陈璞身旁,扮做一对苯蕃夫妻。
走出了树林就是一马平川的土地,有成片的青稞田,以陈璞的眼力的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远处有人在田间耕作,带着镣铐,皮包骨头,无论男女都光着上身,如行尸走肉一样,眼中没有生气,田垄边上站着几个拿着鞭子的人,凶狠的监视着奴隶们劳作。
更远处,靠左侧的山脚下,能看到各色的毡房,依山而建,还依稀能看到几个山洞。
那些奴隶看起来都五六十岁,他们真实年龄估计只有三十多岁,苍老是因为长期遭受虐待,和无休止的劳作,再加上影响不良造成的。
一个女奴隶站不稳跌倒在地,旁边的男奴隶赶紧去扶她,一旁的监工跑过来就用鞭子一顿抽打,两个人一起抽打,一男一女两个奴隶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任由抽打,在抽打中缓缓站起来,继续干活,他们后背的皮肤都是层层叠叠的疤痕,新疤痕盖着旧疤痕,旧疤痕变硬角质化,变硬的皮肤和完好的皮肤之间是最脆弱的,一鞭子下去,这些接缝的地方马上被鞭打的力量撕裂,鲜血流出来,巨大的疼痛让两人疼的直抖,可是却不敢停下手上活儿,更不敢出声,硬咬着牙挺着。
陈璞本来没有打算对苯蕃的奴隶主大开杀戒,他认为奴隶制是几千年来政教合一导致的严重等级制度造成的,可当陈璞看到那些挥着鞭子的监工眼中的暴虐、残忍、兴奋,甚至还有享受,旁边看其挥鞭的监工嘴角噙着笑意跃跃欲试的时候,他动摇了。
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他们已经化身魔鬼,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习以为常,已经把施虐变成了乐趣,已经把奴役别人当做吃喝拉撒一样。
茶娜和范优良的眼力远不如陈璞,只看到有人鞭打人,细节都看不清,茶娜悲戚的道:“这只是最最轻的惩罚,苯蕃的奴隶小孩子四五岁就要开始干活了,奴隶主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让一群奴隶孩子跟他们圈养的獒崽子抢食吃,很多孩子活活的就被獒狗咬死了;他们随时随地只要性起就当着女奴隶丈夫和孩子的面,糟蹋女奴隶,稍有异动就全家打死;每年要挑选男奴隶活生生的剥皮,附近的几个奴隶主还要比赛,看谁剥的皮最完整,看被剥皮的奴隶哪个活的最久,然后满身、满手、满地鲜血的喝酒嚎叫;老奴隶们不能干活了,直接让獒犬吃掉,活活吃掉!他们的罪行,我能跟你说上三天三夜,过去我尽力让自己遗忘,不想打破你的计划,现在已经回到苯蕃,我忍不住了。夫君,帮帮他们!帮帮我们!帮帮苯蕃!”
陈璞知道茶娜一直隐藏着悲痛,却不知道她隐藏的这么深,也没有想到苯蕃的奴隶主竟然可以没有人性到这种程度,竟然可以对同根同源的本族之人做出这样的兽行,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所熟知的前世世界的奴隶行为,
无非是亚洲的猪仔和美洲的黑奴,可那是对其他被视为低等异族的奴役,虽然也令人发指,但尚可说的通。
可在这苯蕃,这些奴隶主奴役迫害的都是他们的同族啊,他们有相同的样貌、生活习惯、文化,都信奉苯教,都相信轮回,都渴求靠近佛祖,是怎样扭曲的心态让他们可以对同族之人下这样的毒手?陈璞理解不了,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说辞。
起初茶娜跟他说,那些被当做人牲被送入纳云错湖祭祀的奴隶都带着笑,因为他们在走入湖中之前,要洗澡,要换新衣服,可以吃顿饱饭,与其被当做畜生,宁可这样舒服的去死,他还不太相信,现在他信了,那些奴隶后背上起起伏伏已经坏死的黑色皮肤,那被一鞭子撕裂而出的鲜血,那忍着剧痛继续干活的身影,期盼停止鞭挞的急切,让他不得不信了。
“那就从这个村子开始吧,看来这苯蕃之行,本活佛要化怒目金刚,造就一片尸山血海了。”陈璞淡淡的说道,了解陈璞的人都知道,当他情绪越激动的时候,反而语气越平淡。
有趣的是,他们还没有收割人命,人命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远处干农活的有十几个奴隶,监工却只有五人,此时那五名监工也看到了陈璞三人,分出三人拎着鞭子向陈璞他们走来。
陈璞说道:“这三个我来吧,那剩下的两个范爷爷去吧,我看您老人家再不活动活动要被气出病了。”
范优良确实被眼前的一幕气坏了,“没问题。“
陈璞迎着三个监工走了过去,其实陈璞的这身苯蕃打扮根本就没有任何迷惑性,因为他身后背着那把被江河重新锻造过的冥皇刀,苯蕃人是不会这么背武器的,更何况,冥皇刀实在太大了,大到像陈璞这么竖着背在背后,根本没办法拔刀,不了解陈璞的人一定会认为那只是一个摆设或者装饰。
三名监工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在三十几步外就冲陈璞他们吆喝起来,陈璞现在也能大抵听懂一些苯蕃语,他们吆喝无非是问他们是什么人,从哪来。
陈璞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背后的冥皇刀缓缓出鞘,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拔出,事实上也差不多,陈璞的意念控物从未停止进步,无时不刻不在练习,他现在虽然还不能靠神念随意的挥舞笨重的冥皇刀,但是抽刀出来却不在话下。
三名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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