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事, 在那种叹息的目光中他们没敢问。
——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刻就看到侧着脸的青年突然快步走向了某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不敢置信, 随即而来是完全的惊喜?
顺着他的目光阿芙罗拉看到了站在糖葫芦摊铺前发须花白的老者, 是如今很少见到的中山装, 配上老先生不怒自威的气质倒是相衬得宜。
只是一看便让人想到掌管千军的将军。
黑色风衣的青年快步走到了老者面前, 眸光清湛,他微微垂首, 语声竟是说不出的恭敬:“老师。”
老、老师?
在目瞪口呆中所有人看到那老者先是一愣, 然后爽朗一笑,竟然伸手拍了拍苏云眠的肩膀:“苏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青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就像是最乖巧听话的学生:“几个月前回来了,本想拜访老师却不想老师多年前便离开崇华了。”
庐砚秋:拜访?在他的字典中居然会有这个词?这老先生什么来历?
苏云眠从小到大有太多老师, 最近的便是父亲、母亲、爷爷、姥爷……就连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伯也教给他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以及对玉的鉴别、古玩字画的真假辨别。
稍远一些的老师大概是陈姨他们,他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只有格斗术是从这位邻居爷爷处学来。
从小到大苏云眠如众星捧月一般, 身边围绕了太多人, 有太多人对着他说着喜欢。
但也同样有不少人看不惯他, 一点都不会将别人看在眼里的讨厌性格、真是讨厌的小矮子……
男孩子表达讨厌的方法最是简单粗暴——觉得不爽打一顿就好了。
苏云眠是不在意的,对于那些敢动手的当然是毫不客气打回去, 他学什么都快,打架更是无师自通。
只是一个人便将一群人打得满地找牙。
某次被出来遛狗的老先生看到, 苏云眠原本以后他会阻止自己, 再不然总要干涉。但怎么也没有想到, 老先生背负着双手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
苏云眠那时候还不能完全藏住自己的吐槽诽谤,忍不住皱眉:“你看什么?”难不成还要告状?
老先生也不气恼,仍是背着双手笑眯眯道:“这些是谁教你的?”
大概是因为老先生没有多说什么,苏云眠顿了顿,还是说了:“从书上看的。”
他们家别的不多,就书多。
老先生点了点头,称赞道:“资质不错。”
苏云眠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老先生又摇了摇头:“仅凭着天赋做到这种地步十分不易,但还是有许多不足。”
苏云眠那时候年少气盛,傲气更显露于外,他一挑眉毛,小小年纪就有了冷冽:“请指教。”
后来莫名以师徒相称,苏云眠这才知道了这位老先生的经历,曾参加过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
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苏云眠敬佩和向往的却是军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保家卫国,即便马革裹尸也是一种归宿。
咳咳,苏云眠小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都喜欢什么迪迦奥特曼、神虎神牛,他偏爱厚重历史剧,估计是受他爷爷的影响,最近唯一看过的电视剧只有大秦帝国。
所以在听到老先生的经历后苏云眠整个人变成了最脑残的小粉丝。
原本独来独往、谁也不愿意搭理的小少年成了老先生的跟屁虫,各种鞍前马后、捏肩捶背。
之所以这么早就去往军校,也是因着老师的影响。
苏云眠很早去了军校,好不容易放假回来本想着拜访老师,让老师看看自己的进步,却得知老爷子卖了房子回了老家,老家在哪里老先生从未说过,不得已拜访这事也就搁置了。
原本以为会是遗憾,不曾想,居然又再次见到了老师。
“哈哈,本不想来的,只是女儿女婿一直让我来这里,每次电话外孙外孙女也跟着闹着让我来,说什么要听我讲故事。”老爷子姓高,笑的时候就和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区别,手中拿着的糖葫芦十分显眼,多解释了句:“出来散步,顺便买些糖葫芦给娃娃们。”
老爷子结婚没两个月就从军了,那年代正是山河动荡、满目疮痍,偶尔回去也只是匆匆一眼,说不得三言两语。
等安定下来,已是数十年之后,他的妻子因病而逝,唯一宽慰的就是他的女儿了。
而且老师的女儿女婿居然就在学校附近的川汇区买了房子,如今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是三代同堂,生活的其乐融融。
高老爷子笑眯眯将糖葫芦递给苏云眠他们:“你们也尝尝,听外孙他们说这家的糖葫芦味道不错。”
——没有分享和接受分享的习惯。
苏云眠犹豫片刻,委婉拒绝:“老师,我已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
老爷子哼了一声,觉得他这话一点也不对:“我外孙、外孙女也跟你差不多大,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老师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在苏云眠的记忆中,大概是他七、八岁的时候老师才搬来。
女儿一家人因为工作和学习在外地,苏云眠不曾见过他们,即便老师说过以他的记性也忘得差不多了。
倒没想到老师的外孙、外孙子居然这么大了。
所以……苏云眠不动声色看过红彤彤、卖相极好的糖葫芦,都二十五岁的人了吃什么糖葫芦。
再一看阿芙罗拉明显动心的眼神,苏云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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