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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忽明忽暗。
轰焦冻撑着墙, 一时间想不起此前的记忆。
他记得最后被那个英灵的攻击击中了……然后呢?
无法掌控事态的焦虑感从心头涌起, 尽管双眼还无法视物, 轰焦冻仍然勉力站起身, 就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她在哪?
有没有事?
学园都市派人来了吗?
……
数不清的问题不停地冒出, 然而他却连看清前方的道路都无法做到。
无助得一如年幼的自己。
因为天赋出众而被父亲剥夺了孩童玩乐的自由, 成为了野心的祭品。被迫地变强、变强、变强, 一度想靠那力量挣脱牢笼, 可最后的结果, 连温柔的母亲也最终厌弃了自己。
那个时候, 恩奇都出现了。
看似是轰焦冻找到了迷路的恩奇都,可实际上,却是恩奇都找到了他。
父亲被判刑, 母亲长期住院,失去了双亲的照料,连“复仇”都无法成为活下去的意义。那个孤独而疲惫、在雪地里徘徊的男孩,找到了需要他拯救的女孩。
就此,轰焦冻才走上英雄之路。
宝具残留的伤害让浑身愈发痛楚, 在即将倒下去前, 亲切而慈爱的、母亲般的声音灌入双耳:
“……原本是想规规矩矩等在里边的,但是看到了迷路的孩子,果然不忍心丢在路边不管呢。”
纯白的光随即将他笼罩, 温柔地滤过了轰焦冻的身体, 隐痛的伤口逐渐愈合。轰焦冻迷茫地睁着眼, 恍惚间看到了银白色的发丝:
“……妈妈?”
“我是圣杯的起源者与承载者, 遵从你的召唤而来,在这个世界里的这副姿态不过是暂时的意外。”
女性柔声说着,即便说着寻常的文字,她说话时的语气也很难让人与寻常联系起来。
“另一个世界的我名为爱丽丝菲尔,但……若是你高兴的话……暂且,叫我「妈妈」也可以哦。”
“er。”
-
时间于此刻停驻。
浑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一瞬,下一刻,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沸腾的热意从胸腔处向外扩散。
魔力幻化的金色粒子将辉光洒向她所在的角落,王的眸光追随其流动。
她站着,眸底干净澄澈,似乎并无信念藏于其中。
可这份包容外物又不改变自身,欣赏他者又不纳入自我的变化的不变性,正是恩奇都个体意志的证明。
这正是王之挚友应有的风姿。
尽管她眼中的喜悦浅淡似无,这一点让王有些不满,但,错以为挚友被利用的愤怒已然消散一空。
确认了,就是眼前之人。
视网膜捕捉到的影像一阵一阵地刺痛着神经,其中似乎混杂了回忆的痛楚,但更多是重逢的欢愉。
王的一生仅仅败北过一次,只那一次,使他失去了世上唯一的对等者。
比敌人更危险、比情人更亲密,独一无二的情感被冠以“挚友”之名,即便因可憎的命运丢失而空置,也再无第二人可以占据那个位置。
而如今,那份失落的情感终于归位了。
——起码在这一刻,吉尔伽美什是这么认为的。
炽烈的情感几乎夺走了四肢的控制权,而与之一同降临的,是烧灼理智的强烈战意。
战胜她、感受她。
他们的友谊自那场战斗开始。
没有比一场战斗更适用于庆祝他们的重逢。
-
直接由圣杯系统供给的魔力被英灵毫无顾忌地一口气抽干,以吉尔伽美什为中心,狂乱的风掀起碎瓦。
金发英灵邪肆而畅快地大笑着,昂然的战意毫无保留地指向绿发少女。
“许久不见了,吾友!”
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自然能轻易看出英灵针对的是谁,大家也都没有耳聋,都听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
这副战意昂然的模样落到上条当麻眼中,只剩下一种解读——
变态啊!死去不知道多少岁的有钱地主想强抢民女啦!
如果英灵的手里没有提着剑,上条简直要把他当成是学园都市的搭讪狂魔了。
混混们不都是这种语气:“嗨,我好像见过你……”
已经挂掉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代英灵和土生土长的现代偶像美少女是朋友?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穿越剧看多了!
你以为上条先生的脑子是被茵蒂克丝白咬的吗?作为护花使者的他可是非常清醒的!
上条当麻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给后背没有防护的英灵来一拳。他脚步刚动,身边有道虚影掠了过去——
尊崇骑士道的剑士无法对无辜柔弱的少女坐视不管,起码在这一点上,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与她真正的召唤者上条默契十足。
拔出石中剑后就不再生长,少女王者比恩奇都还要娇小几分,即便身着铠甲,神色端肃,也依然无法掩盖其与传统战士相距甚远的女性特质。
端丽的王者拦在恩奇都身前,碧眸冰冷,满是警告之意:
“请不要再上前了,无主的从者。无论你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在所有从者缔结契约前,她都在规则的保护之下。”
“若你再向前一步,我将与你为敌。”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saber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望向从阴影里走出的蓝色枪兵。
“未免太狂妄了,er可是我的职责,让你挡在最前方,我很没面子的。”
略显轻浮、但仍不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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