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百花楼,温暖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娇艳的花朵上,庭院里一片寂静,而原本在这个时候,应当是有一位杏衣公子在侍弄它们。
而原本应该侍弄花草的那个人,此时正略带愁容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他是早上在给庭院里的花浇水的时候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给砸到的,一贯好心的他并未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弃之不顾,而是将她留在了这座小楼中,并且为她请来了大夫。
只不过听完了大夫的话,这个女子,似乎伤的很重,大夫临走的时候还摸着胡须语重心长的道:“花公子,我知道你们江湖中人习惯了打打杀杀,但是对这位姑娘下手的人也太过狠毒了些。”
这话,不用大夫说花满楼也知晓,这位姑娘砸下来的时候呼吸微弱,他将这位姑娘带上来的时候也曾给她把过脉,她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好在他有一位时常会受伤的朋友,小楼中也备下了许多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他的那位好友倒是没有用上几回,倒是给了这位姑娘,花满楼给她喂下了药,请了那位他熟识大夫家的女儿帮这位姑娘换了衣服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花公子”小姑娘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这才出门道:“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太严重了,能不能熬得过去,就看今天晚上了”
“多谢”花满楼微微叹了一口气。
今晚……
叶行歌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仍旧活着的师兄师姐,有喜欢玩闹的师弟师妹们,还有看起来严厉但是对弟子们却十分慈祥的长辈。
她梦见自己站在花海中,师父在叮嘱着要出谷的她,递给了她一个锦囊嘱咐她万事当心,师父又似乎是在对她继续说着什么,叶行歌努力的想听清楚,但是却发现那些景象却好像是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模糊,最后都化为了一片血色。
她怎么忘了,她在睢阳的时候收到了万花谷的来信,谷主下令闭谷,万花谷已经毁于一场大火,谷中弟子未有一人幸存。
那她呢?
花满楼觉得,自己前几十年叹的气都没有今天晚上的多。
这个姑娘在哭,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却可以听到她的啜泣声,听到她的似乎是随时可以飘散在空气中的呢喃。
“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房门轻轻的坐在床前,这个姑娘似乎是在做噩梦,他轻轻的道了一句“得罪”,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内力顺着这个姑娘的经脉流转在她的周身。
叶行歌又看见了师父,他仍旧是如常般慈祥的模样,看向叶行歌的眼神依旧温和:“行歌可还记得入门时的誓言?
叶行歌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她仍旧是一字一句的背出了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灵魂中的誓言:“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行歌”师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已经长大了,要记住,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万花弟子,无论遇见何人何事,不忘初心,不骄不躁。”
“师父,”叶行歌跪在他面前,“徒儿不能跟着您一起吗?”
“行歌”师父却叹了一口气,“你同我们不一样。”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慈祥,但是叶行歌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惶恐,“万花谷,以后就交给你了,只要有一名万花弟子还活着,万花谷就永远不会消失。”
“师父”叶行歌惊愕起身,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被禁锢在原地动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的背影渐行渐远,走向不远处那熟悉的入口,走向入口那头等着他的万花弟子。
“师父”叶行歌突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并不刺眼的亮光。
“你醒了”花满楼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夜已过去。
叶行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自己的腰间,但是却摸了个空。
花满楼轻咳一声,“姑娘可是在找这个?”他看向叶行歌,“在你右边枕边的那个?”
叶行歌垂眸看去,将落凤紧紧握在手中,她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半响才沙哑着嗓子开口:“你是谁?”
花满楼仍旧是温和笑着的模样:“在下花满楼。”
“这里是哪里?”叶行歌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位长得好看的陌生男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江南百花楼,”花满楼的好奇心虽然没有他那位好友那般重,但是他也有些好奇这位姑娘是怎么出现在百花楼中的。
他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是像这位姑娘这样突然出现但是却让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情况当真是少之又少。
更不论,这位姑娘受的伤还如此严重。
“江南,”叶行歌的面色苍白到毫无血色,江南……
她记得,自己不是在睢阳?被一箭射中从城墙上摔了下去的吗?
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胸口,哪里被人精心的包扎了起来,她还下意识的从透露出的味道里面辨认出了用在伤口上的药材。
“姑娘不用担心,”花满楼怕这位姑娘会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这是李大夫的女儿帮你上的药。”
叶行歌几乎是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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