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一文不名,结果发现原来身怀巨款。
这巨大的落差让主仆三个对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发了好一会呆,才陆续回过神来。
石楠的目光还没法从银票上拔/出来,有点结巴地道:“姑、姑娘,玉簪姐,你们别笑我没见过世面,我怎么觉得这钱有点烫手呢?”
讲真,这要是一百两,她能乐得跳起来到屋外跑两圈,可翻出十倍的一千两——有点吓人。
为了形容好自己的感受,她还努力打了个比方:“就是太太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加起来也未必能有一千两吧。”
她是跟着轿子来的,见过沿途挑的那些箱笼,看上去不少,但她可不敢想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徐大太太之前是把给望月准备的嫁妆晒了一院子,可既然是给望月的,那就不要妄想会给莹月陪过来,不然望月嫁期不会定到很远,拿什么给她陪去隆昌侯府呢?
玉簪咽着口水点着头:“你不用解释,我懂。”
方老伯爷随手给个见面礼就超出了莹月总嫁妆的价值,这出手,是豪阔到惊人了。
莹月满面严肃,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折起,放回了红包袋里,向两个丫头道:“窝要还给他。”
她不敢收这么重的礼。
玉簪石楠都没什么意见,不过石楠有点舍不得,要求道:“姑娘,再给我一眼吧,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见了。”
莹月笑开来,点头:“好。”
做出归还的决定以后,她也就轻松起来,把银票重新取出,跟两个丫头围坐着瞻仰观看,她没见过银票,也有些好奇。
三个人傻乐过一圈,才又收起来,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打厨房里送了饭来。
这回送饭来的是个打扮利落包着头巾的嫂子,自称姓吴,奉了方寒霄的令。
玉簪请她坐下,和她攀谈了几句,据她说,以后新房的饭食都由她来送,等到莹月伤好,能管事了,那愿意自己派人去厨房领也行。
玉簪谢了她,把她送出去,回身笑道:“要说大爷待姑娘也是不错了,等晚上他过来,姑娘和他提一提嫁妆的事,应该能拿回来。”
徐大太太准备的东西再少,那也能找出些东西来使,新房总不能一直这么空荡,最起码的,莹月得有两件换洗衣裳。
莹月正寻地方把那个红包藏好,闻言紧张地一回头:“他过来?”
倒把玉簪问得一愣:“——不过来吗?”
昨晚是特殊情况,哪有夜夜让新娘子守空房的,认都认了,就算碍着莹月的伤,暂时不干什么,也该来坐一坐罢。
莹月绷着脸回忆了一下,一口气松下来:“不过来的,老伯爷叫他来,他不来,我想他不喜欢窝。”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困扰,还觉得挺好的,方老伯爷之前叫他来,她在旁边呆着,不敢出声,但是十分怕他应下来。
石楠可不认同,不过要说方寒霄现在就喜欢莹月,那也是太自欺欺人,她就退一步道:“姑娘别急,大爷总会喜欢姑娘的。”
莹月嘀咕:“窝才不急。”
要照她天真的想法,方寒霄就此把她忘在新房里才好。
玉簪已经把食盒打开来摆饭,吴嫂子送来的饭食真不错,比在徐家时的好多了,莹月看着都犯了馋,但是碍着伤处,越香的菜式放的料越重,她都不能碰,只得还是挑着些软烂清淡的慢慢吃了些。
用过了饭,又没事了,莹月不出门,躺回床上去休养,躺了半下午,她躺不住了,百无聊赖地又爬起来,她这时想起了她丢在徐家的那些书,十分心疼地跟丫头念叨:“我的苏,我攒好久呢,还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熙攘的脚步声。
然后,洪夫人领着两个丫头进来了。
莹月全无防备,一抬头,直接吓僵住了。
玉簪石楠也僵了,她们是从洪夫人的棍棒底下逃出来的,还不知道这时候蔡嬷嬷等人是个什么下场呢,一联想,哪有不怕的?
但是洪夫人看上去居然很和气,踏进门槛,往莹月面上一打量,笑着问她:“好些了?”
莹月被她一问,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道:“嗯。”
她没请洪夫人坐,洪夫人自己十分自如地寻到主位坐下了,又向她招了招手:“坐吧,你身子虚着,就别讲究这些虚礼了。”
莹月就僵硬地坐下。
她胆小,但正常情况下,她不是胆小到这个程度的人,她还能找着方寒霄去拿笔争辩几句呢,但洪夫人不太一样,她精明外露一看就是个厉害人是一桩,另一桩,则是她这个年纪又是这个做派,很容易让莹月想到徐大太太,对于徐大太太这一款式的,莹月是真的怕。
见到了她就想把自己缩起来,好让徐大太太看不见她。
她这样的举止不算很有礼仪,但洪夫人反而满意,再把莹月周身细一打量,就更满意了。
一看就是个好摆布的被嫡母收拾惯了的庶女,身子骨还生得细弱,没熟的青果子似的,穿着朱红嫁衣都显不出什么新妇风韵——莹月身上的嫁衣其实原是望月的,婚期定得太急,仓促间绣不出新的,也不敢往外头去买,怕引人疑虑。莹月身量比望月娇小,穿着不怎么合身,因此愈显出稚气来了。
她这个模样,以洪夫人老辣的眼光来看,那就是三个字:没长开。
没长开好,没长开,才有留仙兰香施展的余地,哪个男人也不喜欢啃没熟的青果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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