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的响动和脚步声消失后,许温岚等过段时间,才尝试着偷溜进仓库。
仓库是许父在世前,存放雕刻用的木头的地方,几块木头不值多少钱,仓库仅有的两扇通风窗就没做防盗窗。
通风窗离地面距离有两米距离,刚好院子里摆着废弃的木头梯子,许温岚利用它爬到通风窗,透过窗口窥视昏暗无光的仓库内部,依稀记得通风窗底下是张桌子,希望许任文他们没有搬动。
她咬了咬牙,从窗口一跃跳进去,结果预测失败,底下是硬邦邦的地面。
这一跳跳得脚底发麻,腿的肌腱仿佛断裂开,她疼得险些掉出泪来,硬挺着扶墙壁站起身。
“是你来了吗?”
幽暗沉寂的室内响起清冽的嗓音,仿佛珍珠滚落玉盘的震响,令人心惊又欢喜。
他说话向来是平缓从容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语调流露出急切,仿佛瞬间没掩饰住他的欢喜。
刹那之间,她觉得这一跳是值得的,低声回应:“是我。”
他又问:“我刚听到很重的倒地声,你是从窗口跳下来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有点酸疼,没事的。”她怕被发现不敢开灯,在黑暗中摸索墙面,触碰到冰凉的柱形铁杆。
原来许任文改造了建在仓库里的工作室,拆掉下半扇木门,围一堵像监狱一样的栅栏铁门,将方奕旸囚禁在里面。
“以后不准这样。”他似乎有点生气,“万一地面有玻璃碎片,你的脚可能要废了。”
她轻轻地嗯一声:“你在里面还好吗?”
他舒朗的笑了笑:“你别担心我,确实像你哥说的,里头一切很便利,有张小床和卫生间。他们解下我的手铐和脚链,也松开了眼罩,比先前的房间自由多了。”
原来他耳朵非常敏锐,隔那么远距离,也能听到廖哥他们的对话。
他知道许任文是她哥,是什么时候晓得的?
岂不是阔太太的言论,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他有何感想,别真以为她接近他,是为了做阔太太。
她越想越不自在:“我先回去了。这里跟地下室一样容易潮湿,夜晚睡觉可能会有点冷。你先睡一晚,冷的话明天告诉我,我再给你拿张被子。”
“现在就有点凉,总想找东西暖暖。”
“我马上拿来。”
“被子我不需要。”他声音放缓,无限温柔,“我要的是你的手心,能给我吗?”
她擦拭额头的汗水,欣赏丰收的绿田,心满意足。
种菜栽花植果,是她除写稿之外,独居生活仅有的乐子,还能填饱肚腹。
即便被闯入的人打扰,她仍没遗忘自己的小田园,每天精心的呵护。
岛上的人各有心思,不过对于她来说,日子照样惬意自在。
这块小田园占地两亩,位于许家的后院的小道旁,离汤家的大铁门不远。
汤池在二楼瞧见她在田间劳作的倩影,想跟她说声谢谢,兴冲冲地窜下楼,一到田地的篱笆外,低头看了眼衣裳乱不乱,心情微妙的紧张。
许温岚看向他垂下的手背,先一步打招呼:“你的手好了吗?”
“多亏你,昨天按了下就好了。”汤池忍着痛,在她面前弯曲手腕,“话说这块田是你种的?”
许温岚含笑点头:“平时没事打理下。”
汤池由衷夸赞:“好厉害,像你这么勤快的不多见了。”
许温岚不以为然:“我只是比较闲而已。”
“人家是宅女,当然闲哦。”孟佳琪嚼着口香糖,轻蔑地看了眼许温岚,目光又落回汤池身上,“哈尼,你的手还没好呢,跑出来干嘛,外面的野花多吸引人?”
许温岚感觉出她在指桑骂槐,不想掺合他们小情侣的纷争,一手端着藤条篮子,另一手扛起麻布袋,转身要走。
“哇,有草莓。”孟佳琪从篮子拿颗草莓,直接往嘴里咬,笑盈盈的眨下眼睛,手伸向篮子的提手,“汤池喜欢吃草莓,你这篮子全给他呗,反正田里那么多。”
“我不喜欢吃,分明是你喜欢。”汤池受不了她用自己来当理由,嗓门冒火似的吼。
孟佳琪怔了怔,眼角溢出泪水,弄糊黑色的睫毛膏:“你又凶我?从昨晚起你就凶巴巴的,我哪里做错?”
“想想你昨天干什么了?”汤池回想廖哥摸她臀部,她还笑脸迎人的贱样,总觉得被人逼着戴了顶绿帽。
孟佳琪顿时明白了,理直气壮的说:“那你还跟别的女人嬉皮笑脸呢。”
汤池要被她气死了:“我和岚岚是朋友,哪能比作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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