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温吞的回答:“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许莫然跟没事似的,抽回了手:“好。”
白瑾瑜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惴惴地说:“我回去了。”
许莫然看她离开,捏紧沾血的木雕,转身朝楼顶跑去。
雨越下越大,白瑾瑜踩在雨水冲刷的路面,深深望向木雕店的招牌最后一眼,仿佛将这家店铺永远记在心里。
“等等。”许莫然突然冲出店门,将木雕塞进她的手里,微微喘着气说,“送给你。”
白瑾瑜摊开手一看,居然是座人物木雕,雕着的长发齐腰的女人,温润的眉眼不正是她自己么?
许莫然其实心里知道,她早晚会回香港,连夜按照她的模样雕刻木雕,想赶在离开前送给她。
白瑾瑜将木雕揣在怀里,眼角渐渐湿润:“你个傻瓜……”
紫色雨伞失去支撑,像落叶似的飘入湖水中,白瑾瑜展开手臂,紧紧抱住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他薄唇落下重重的一吻。
这是最后的吻别,白瑾瑜不管不顾了。
回香港前的最后一晚,白瑾瑜回到宾馆的房间,发觉陈梓晗脸色凝重的坐在她的床榻。
陈梓晗在镜子面前捋了捋头发:“我以为你要跟他过夜呢。”
白瑾瑜目光黯然:“喜欢是一桩事,可还不够的,香港还有我爸在,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陈梓晗讥讽的笑:“你还是要跟方亚鎏结婚吧。”
白瑾瑜犹豫了:“我不知道……”
陈梓晗指向茶几的酒杯:“我在酒吧给你留了一瓶果子酒,味道很不错,你尝尝看。”
白瑾瑜正黯自伤感,正想喝酒来解闷,昂头喝了一杯。
陈梓晗站起身,幽幽看向她:“白瑾瑜,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家境比我好很多,嫁的男人是我意中人,却不珍惜眼前的一切。”
白瑾瑜忽感一阵发昏,扶着额头,眼前的陈梓晗变成重影,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哥哥白宪从门后走来。
……
白瑾瑜醒来后,发觉自己被关在一家密室,密室只开了一扇小窗,窗外正对着宁静的湖泊。
她在密室摸索了许久,都没找到开门的办法。
等到天色渐暗,紧闭的门轰得打开,进来的人竟然是许莫然。
白瑾瑜怔怔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许莫然没料到她醒来,翕动薄唇,眼色晦明不定:“抱歉,门可以随意进出,我不会阻拦你自由。”
白瑾瑜质问:“是谁指示你干的?”
许莫然闭口不提。
白瑾瑜走出密室,发觉自己身在湖岛,回想昏迷那一幕,豁然明白了,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教唆许莫然囚禁。
她坐在湖岛的岸边,咬着唇皮的想,该不该感激他们不杀之恩。
许莫然立在她身后,默默的陪伴着她。
“只要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后来,白瑾瑜才知道,白宪和陈梓晗原本想溺死她的,刚巧被许莫然在湖边撞见。许莫然为救下白瑾瑜性命,欺骗他们会囚禁白瑾瑜,要她永远出不了湖岛。
白瑾瑜心灰意冷,本想在湖岛小住一段时间,后来越发不想离开了,回香港的想法一天天推迟下来,直到生下许任文,她决定等儿子大些,再回香港,谁知道没多久又怀孕了。
许莫抱着二岁大的孩子,怀孕的妻子偎依着他,在湖岛的大树下乘凉。
“等宝宝出世,无论如何,我都要回香港,告诉爸爸一切平安。”
许莫然闻言,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他最害怕就是这句话,但早晚要面对现实的。
“你要跟我一块回去。”白瑾瑜用手肘捅他的胳膊,“丑媳妇都要见爹娘,再说了,我老公长得这么好看,爸爸一定会很喜欢你。”
许莫然启唇微笑,轻轻应了声,将小妻子搂在怀里。
那是许莫然最幸福的时光,可惜太过短暂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白瑾瑜会因难产死在产房里,失去了一条生命,换来另一条小生命,什么都无力挽回了。
这也是许莫然无条件支持许温岚学医的原因。
陈梓晗和白宪回香港后,制造出白瑾瑜溺死的假象。白起铭痛失爱女悲伤欲绝,几年后便重病卧床,家族事业全交给白宪打理。
方亚鎏是真心喜欢白瑾瑜,得知白瑾瑜离世后,好长一段时间抑郁不欢。
陈梓晗趁机而入,刚开始利用白瑾瑜,时常找方亚鎏闲聊,各种试好搞暧昧。
方家不可能让方亚鎏无后,命令他两年内结婚,否则不能继承家产。
方亚鎏没了法子,就娶了最顺眼的陈梓晗。
陈梓晗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人的物质生活满足了,精神上就特别容易匮乏,方亚鎏却不能给予陈梓晗爱情,这是他婚前明确表明的,陈梓晗却表示可以慢慢等他回心转意。
婚后,陈梓晗很快怀孕,生下长子方奕旸。
方亚鎏对她仍是漠不关心,一心扑在家族事业里。
陈梓晗受不了他这一点,本想利用孩子来挽留,谁知道一点作用都没有,便把气撒在方奕旸的身上。
产后,陈梓晗患有严重的暴躁症,只要手边有完整的东西,就想用剪刀剪断撕毁。
方奕旸从小到大,还没享受过母爱,就连安全感不存在。
五岁的某天,陈梓晗突然发起病来,拎起方奕旸的衣袖,拿起剪刀剪断他的头发。
方奕旸眼睁睁的看着黑发,被一刀刀的剪了下来,落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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