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名字么?”古兰对身旁的弗兰克问道。
“没有名字,如果你真的想要称呼它的话,叫它重山之墙就行了。”年轻的领主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观察的焦点,不急不慢地为他解答。
“重山之墙么...”古兰默念了一遍这个无比直白的名字,赞叹道:“弗兰克,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
年轻的领主没有回话,莫名的对着城墙呆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他不禁问道。
“没什么,不用在意,”弗兰克往左转了个弯,“只是突然想到一句话。”
“嗯?”
“再怎么雄伟的城墙都会毁于不求进取的心。”年轻的领主低声念到,然后笑着偏过头,对他解释道:“这是刚刚那个老头最爱说的话。”
再怎么雄伟的城墙都会毁于不求进取的心。古兰默念了一遍,想起了小妹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大概我真的是个不求进取的人吧,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真心实意地对弗兰克说道。“他是一位让人尊敬的智者。”
“可能吧。”弗兰克不置可否,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家伙。古兰不再多问,专心地研究起路旁尽然有序的房屋和行人的衣着。
“到了。”弗兰克忽然驻足,站在一座两层楼的小屋前,说道。
小屋不同于这里其他的房子——它们大多和君领周边小村庄的房子一样,色调灰暗、千篇一律,小屋就像是一块方块意外砸中了一个长方体,然后无缝地拼接在一起。
君领的贵族这几年一直崇尚标新立异,即便如此,在古兰的眼中,他们那些拿金币铸就的创意还不如这个材质粗糙、奇形怪状的小屋。
“你们两个去街上随便逛逛吧,记住,不准欺负这里的平民。”古兰回头说道。
“尊上,里面说不定会有危险,我们还是......”
“不会有危险的,”他动了动手中的法击杖,“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你们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用处。”
“君上命令我们的就是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尊上,你总不能违抗君上的命令吧!”骑士终于红了脸,突然发作。
“君......”古兰眉头一皱,正欲训斥,弗兰克却向他摇了摇手。
“既然两位有职责在身,那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弗兰克推开门,做个了请的手势,“一起进来看看吧。”
古兰诧异地看向年轻的领主,收到的还是只有一双从始至终就波澜不起的红眸。叹了口气,他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骑士们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跟着踏入门扉。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发出了异常沉闷地撞击声。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古兰再也顾不上讲究贵族处变不惊地风貌,愣愣地盯着瘫倒在地上的两人,“他们没有死吧?”
“死了。”年轻的领主背对着窗台,漫不经心地说着,西沉的落日映在他还未拂去荧光的杖上,如同染血。
他愕然,一时找不出妥当的言语。
“逗你玩的。”弗兰克突然笑了,指着房间的一角说道:“帮把手,把他们抬到那个角落去。”
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总发生这种奇怪的事?古兰一边下意识地帮他抬起其中一个骑士,一边怀疑自己可能身处梦中。
“呼,这两个人真重。”年轻的领主拍了拍手,揉了揉腰,“好了,我们去地下室吧。”
“等一下,”古兰叫住了他,“他们真的没死吧?”
“放心吧,我下手很有分寸,”弗兰克耸耸肩,丝毫没有不久前才杀了一个人的自觉,“再说你刚刚搬的时候难道没有摸摸看他们还有没有心跳。”
“额......”
“好了,这都是些小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聊,”弗架旁,取下最上层的一本书,把另一只手伸到空出的间隙里,“你听了以后肯定就不会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书架的对面,地板向两边张开,一道石阶出现在古兰的视线里。
他曾在父亲的讲述里听说过这种密道,在他的房间里也有类似的机关。毫无疑问的事,它们都属于那些盛极一时的贵族。而现在,他却在这样的边陲小领见到了它。
“这是新建的?”古兰走到台阶前,观察着上面的印痕,心里其实有了答案。
“它一直在这里。”弗兰克说道,“据卡尔说,这个地下室存在的年岁几乎等同于重山领的岁数。”
“嗯。”和他想的一样。
“走吧。”弗兰克将法击杖点亮到发出较为明亮的萤火,踩上了第一节石阶。
石阶凹凸不平,间距也差异很大,古兰留心数了数,一共24阶,比他房间的密道要少11阶,算得上深了。
直到他到达平地,预料中难闻的腐臭都没有迎面而来。
“你真的将尸体放在这里了么?”他疑惑地问道。
“当然,”弗兰克离开他的身边,分别向几个方向探出法击杖,“这个人才刚死不久,不会有臭味的。”
亏他还自诩和其他贵族不同,古兰羞愧难当,在黑暗里红了脸。下一瞬间,整个地下室突然亮了起来,先是一片蓝白色,然后慢慢变成烛火的红色。
这是一个偏窄小的空间,四周没有修饰,都是石头和泥土。紧闭双眼的男人躺在正中间,额头的血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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